另有其人(new)(2 / 2)

两人俱怔了怔。

江成月道:“我小徒儿的鎏火珏呢?”

倪若离和白泽君免不得互相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诧异和愤懑。

怔了怔,白泽君先开的口,语气中却是再也忍不住地带上了几分愠怒:“擎昌君……你究竟意欲何为?”

江成月眯了眯眼:“怎么?白泽君好歹天下玄修声望为首……那一日你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小徒身上夺走的法器,如今物归原主完璧归赵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么?难不成现下还想抵赖?当真不要脸面了?”

此言一出,白泽君身后尚且留着那几个弱水袍弟子都怒了,嚷着“欺人太甚”就差没冲上前来,被渠殊拦了。他默然了一下,整理了一番思绪,抬头对江成月道:“擎昌君,其一……鎏火珏本是火狐族所有,后传入本朝宗邖国皇室……无论如何都和擎昌君你没有一丝一毫关系,擎昌君何以一口咬定鎏火珏是你的法器?”

江成月冷笑道:“同本君没有关系,同你们有关系了?现下是谁夺了谁占是么?”

渠殊被堵得脸色发白,又道:“确实……那日是我同倪道长从令高足处取走……鎏火珏虽已甄神器级,但擎昌君,说句不好听的话,到底只是一个防具,固然难得,却非世所罕有……渠殊寡闻不才,自个画下防御阵法也不输鎏火珏,倒不至于贪恋擎昌君的法器!”

白泽君贯来谦恭有礼,从未对人疾言厉色过,此番像是被这位鬼王气急了,众人不由戚然。

“其二……”白泽君怒道,“擎昌君何必贼喊捉贼?鎏火珏不是早叫擎昌君你自己取走了么?!缘何现下又得理不饶人在此当众质寻?”

江成月一怔,半天没开口,耳边传来李云珩略带急促的嗓音:“问他你是何时‘取走’的?”江成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遵照他的吩咐问道:“本君是何时取走的鎏火珏?怎样取走的?还望白泽君明示细节?!”

渠殊怔了怔,将求助的目光对向倪若离,见他微一点头才道:“擎昌君……当真不清楚?”

江成月冷笑:“我近来被扣的罪名太多,难不成现下连自己如何犯下罪行的细节都不能知晓了?”

渠殊听他话中讥讽,也不理会,兀自平复了一下刚刚的失态,恢复到一贯平静,想了想才缓缓道来:“大约就在我们拿走鎏火珏的第二日……倪道长和玄门众道友当时是同意由渠殊收妥此物的。渠殊不敢掉以轻心,便贴身携带。那日晚间,有贼人趁渠殊沐浴之时潜入我寝室,将渠殊置于衣衫外袖乾坤袋中的鎏火珏取走了……”

江成月难以置信道:“白泽君你身为玄门仙首……居然能让人近了身去偷走法器?!”

渠殊白皙脸庞窘迫地红了红才道:“那房中渠殊设下阵法……寻常玄门中人绝无可能能近身……除非……灵力高深在渠殊之上……”

江成月哑然了一下,急忙问:“那白泽君如何断定那人是本君?!”

渠殊道:“那贼人入内当时渠殊便已然察觉……无奈……无奈……”他没说完,众人没接腔,神色却都有些不自然……江成月突然反应过来,故意带了点儿揶揄装作恍然大悟状,“哦……是了。白泽君当时未着寸缕。这贼人还真会挑时候……”现场有人尴尬地咳了咳,擎昌君很不地道地一脸幸灾乐祸。

渠殊正了正色道:“等到渠殊高声示警之时……那贼人早已逃窜多远。渠殊只瞧见背影,身量衣衫都……”

江成月怒道:“你都没看见脸,就凭身量衣衫,就能赖到我头上?!”他这也太冤枉了吧?这群人未免太先入为主?!

渠殊道:“当然不是,当时倪道长最先追出去,同那贼子交了手。”

江成月赶忙转向倪若离。

倪若离一脸正直坦然点点头。

江成月道:“所以你看见了?是我?”

倪若离道:“倪某赶上去之时……时机稍晚,那贼人已经逃窜,为阻他一阻,倪某催动灵剑追了上去。那人虽未曾回头露脸,却驱动了法器相阻……却是墨龙……”

江成月怔了怔,一瞬间甚至有些自我怀疑,便仔细回想想稗儿被取走鎏火珏的第二天他在做什么?第二日晚上他便上了齐峘山,随后又遇见李云珩了,还差点儿叫李云珩给散了魂魄,再后来他晕过去了。确定不可能是自己……想想又不由有些百感交集,忙撇下复杂心绪,急急又问:“你如何断定是墨龙的?”

倪若离和渠殊都被他问愣住了,默然了一下,倪若离答道:“擎昌君的墨龙,我们先前可是得见过的。”

江成月道:“若是有人故意误导你们呢?”

众人沉默了一番,倪若离道:“擎昌君,便是当真有人同见过墨龙模样,刻意制假,样子好伪造,法器属性却是不好伪造的吧?墨龙乃是三界知名法器,而它最特别的地方便是因其为一尾历劫失败的鲤鱼精魄铸造,因而同时具备妖、鬼、龙三息一体……三界法器,可同时具备这三种属性的,世所罕见。如此这般,擎昌君难不成还想狡辩?”

江成月沉默了。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看向玄门一众,冷冷一笑道:“如墨龙这般同时具备这三种属性的法器却是世所罕见,但并非独一无二吧?明明同在幽冥就有一个,为何诸位就只揪着本君不放?!”

众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