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似乎对她这样不上进很是不满,还在后面多说了两句。
一直等睡了一个饱觉,顾锦圆的智商回笼,这才反应过来,实际上就是那个拧巴别扭的小孩,自己一时间还没有接受昨晚上让一个女子在他屋子里过夜的事实。
顾锦圆不由叹了口气。
她这心理年龄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被一个八岁的孩子提防,这种事儿……往哪儿说理去?
下午裴砚过来才知道昨晚上太子烧得厉害,又听说顾锦圆守了他一个晚上,显然有些惊讶。
等给太子讲完了课,他才找到正在给太子扎人型立桩的顾锦圆,“不是说要循序渐进么?怎么这么快就把这个给安排上了?”
光听脚步声,顾锦圆就知道是他来了,闻言头也没抬,“原本是可以慢慢来,但是现在不行了,我必须要换一套方案,至少让他尽快有一些自保能力。”
为什么现在不行,哪怕没有明说,裴砚也明白。
顾锦圆拍了拍手,抬眼看向他,“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裴砚指了指一旁的桌椅,“带了点儿好茶过来,一起尝尝?”
顾锦圆不由一笑,“我喝茶不讲究,怕是要糟蹋了你的好茶了。”
裴砚也不言语,自去小厨房将红泥小炉子取了出来,又拎了个陶壶,在桌上摆上茶具。
顾锦圆不由皱眉,“你这还打算慢慢烧水?”
“这茶,得要这样喝,才品得出来。”
顾锦圆在心里默默地算了算,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儿,所以也就随他了。
“贵妃开始针对慈庆宫,虽然还不敢做的太明显,但是这是在试探,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
裴砚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只需要安静地等待着水开,闻言点头道:“昨日陛下提前赦免了殿下的惩罚,贵妃心里不安是正常的。”
“那么……为什么要将计划提前?”顾锦圆认真而严肃地看着他,“殿下今年八岁,还有两年才出阁读书,我们也就还有两年的时间准备,这个时候不管是朝堂上还是宫里头,我们什么都没有,就这样贸贸然出头,我不觉得是正确的做法。”
“两年变数太大了,”裴砚看着顾锦圆,“且很多事情,实际上先机很重要。”
他在桌上写了个“李”字,又写了个清远侯,然后才写了个“裴”字。
“目前从后宫来看,这是最厉害的三方势力,也因为是三方势力,所以裴妃入宫之后,后宫相对来说,反倒平静了不少。
可是这样的平静之下,没有殿下的立足之处,更何况……”
裴砚说着,在不远地方又写了个“薛”字,“陛下对薛总兵的忌惮,超过了你的想象,殿下若是真的想要站起来,靠他父亲是靠不住的。”
他没有称呼皇帝为陛下,而是称为“太子的父亲”,便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顾锦圆忍不住抬眼看向裴砚,“你……”
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咽了下去,转而道:“薛骋是赵家的义子,一直以来,和赵家三兄弟都是兄弟相称,陛下不信任也是情理之中。”
裴砚却摇了摇头,“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