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观海的脸都是木的，原本有些发福的身材似乎都消瘦下去了，官服穿在他的身上竟然有些松垮垮的感觉。
于观海两只眼珠子有些艰难地动了动，然后才想是看清了面前的顾锦圆，“是……齐大人。”
于观海这才注意到，这位太子身边的侍卫，似乎消失了好久了。
“一路上……可还顺利？”
裴砚看到顾锦圆似乎并没有多少特殊的反应，脸上的笑容也仍旧是淡淡的，一旁的朝明晨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目光又在顾锦圆和裴砚之间来回逡巡，奈何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都挺顺利的。”顾锦圆的回答也没有任何问题，眼神清亮，表情自然。
朝明晨忍不住又在心里感慨了一番，裴砚真的是鬼迷心窍了，两个人看着什么都还不是，那样大的产业就这么送出去了。
这竟然是裴书辞能做得出来的事儿。
一行人在路上稍微说了两句话便仍旧往他们的宅子里去。
顾锦圆终于忍不住笑了，“中州库银怎么样了？怎么于观海是那么个反应？”
“掏空了，”裴砚淡淡地笑了，眼角终于多了些真情实感，“估计于观海的私库也被挖了一大块。”
“还得是裴大人！”朝明晨这一句话是真正的赞赏，“就他那本烂账，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给她掰扯清楚的，也是这个于观海贪心，又想要贪墨关中的银子，偏生又要政绩。
这不，就给书辞你钻了空子，少不得要将他自己写出来的那些钱给补上。”
顾锦圆也笑了，然后看着裴砚道：“那么，我们该去何应天了吧？”
何应天这段时间一直在他们这个宅子里没有出去，顾锦圆知道他心里有估计。
越是如此，便越能确定，她手里的东西估计不简单。
裴砚点头，然后看着她道：“还是你去吧！”
何应天的戒备心很重，最开始他是冲着裴砚来的，后来见到了裴砚反倒又不敢开口了。
毕竟何家已经死了一个何大友。
“你家人都没事儿。”顾锦圆见到何应天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何应天身上穿着一件朴素而干净的衣服，就坐在屋子里的桌子前，面前放了一个盒子，看到她过来脸上的笑容显得很是平静，“我听说齐大人你回来了，所以……”
顾锦圆挑了挑眉，有些惊讶，“这般信任我？”
“我虽然没有出去，但是裴阁老并没有限制我的行动，所以，外头的事儿我都知道，齐大人这般出去了一个多月，中州的这边的压力就缓解了，而且我还听说，于大人还不得不出了一大笔血，我想，这些都是你们的功劳吧！”
顾锦圆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安静地看着他，“你确定要交给我了？如此一来，你的仕途可能就此断绝。”
何应天交出来的东西，自然对顾锦圆很重要，也对于她要做的事儿有很大的帮助。
但是何大友既然牵扯其中，就不可能是清白的。
到时候将何家牵连进去，何应天将来就几乎没有走仕途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