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从屋子里出来，说有话要跟我说的吗？”
“啊？哦！”顾锦圆发现自己的脑子一时间竟然没有转过来，她忘了她要说什么了。
裴砚则是安静地等在一旁，目光平和，一如既往。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
顾锦圆忽然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睛不能多看，容易大脑空白。
“是关于涂州的事儿？”
大概是看她半天也没说出来，裴砚好心地提醒道。
“啊对！”顾锦圆终于想起来了，也正色了起来，“我就是想问你关于百里的事儿。”
对于顾锦圆这个话题，裴砚显然早就已经猜到了，神色间没有什么意外，只是嘴角噙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墨池跟我说的，就是你的意思？你要全部交给我？”
裴砚点头，“准确的来说，现在那就是你的。”
“虽然很诱人，”顾锦圆如实道，“但我思来想去，还是不能接受，这过于贵重。”
眼见裴砚不说话，她又笑道：“万一，哪天裴大人耍赖，跟我说这是聘礼，我怎么办？岂不是就这么随随便便把自己卖了？”
她说这话的本意是想要活络一下气氛，让这个时候轻松愉快一点儿。
但是说出来之后，却之间裴砚眼神认真地看着她，并没有半点儿笑意的样子。
反倒像是在考她这个说法的可行性。
场面越发尴尬了，顾锦圆恨不能扇自己两下，原本自那个晚上之后，她就老觉得裴砚有一种放开了自我之后的不羁，完全没有从前的稳重。
但这么想，似乎也不对，毕竟他也没做什么，就是偶尔看着他的眼神，总觉得有些让她不大自在。
越往这方面想，顾锦圆就越不自在，脸上又开始滚烫起来。
“好了，我觉得，”顾锦圆干脆站起来，然后上前去将窗户也打开了，“这事儿还是好好合计合计，我也知道你如今忙碌，尤其是朝堂上的事情，这边你管不过来，或许也没有足够放心的人，我可以替你一段时间，或者给你打工都行，咱们立个字据，你这么大一份产业交给我，我不能接受。”
总算将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完整地表达出来了。
裴砚仍旧坐在桌边，远远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笑，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瞒你，这个百里氏准确地来说，并不属于我一个人。”
“嗯？”
顾锦圆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了过来，便重新走回来桌边，“还有谁？那你就更不能这样给我了。”
“准确地来说，百里氏最开始都不是我创立的，往前追溯的话，大概能追溯到六七年前，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的规模。
最多不过就是做点儿茶叶之类的生意，后来那人因为一些原因放弃了，才交到了我的手上，我也是三年前才开始认真打理，但是当初的基业，都是那人一手打下的。”
他说到这里，顾锦圆已经隐隐猜到了，但她还是适时地问了一句，“那人是谁？”
“我与你说过的，我真的与赵三哥的关系不错，是很多年前就开始了，那个时候我还在游学，所以我也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
百里氏，那时候还不叫百里氏，叫云氏茶叶，就是他一手弄起来的，当时其实就有点儿规模了。”
“是……”顾锦圆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裴砚看着她笑道：“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交给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