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阿猫和大阿狗，说真的，我是没看过哪家酒家会对小二和厨子那么散漫的。”
“而且，我听说，他们的卖身契还在你这里。”
越清冬白了他一眼，看着月亮，脸上的气还没消。
“谁跟你说的，我在付了他们卖身的钱之后，就把卖身契一把火烧了。”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其实你对别人的好，其实已经超出了他人能给你带来的价值。”
越清冬把脸朝向了酆七灰，认真道。
“我可没打算别人能给我带来什么价值，我做这些，多少是因为这段时间，我自己过得舒心罢了。”
“舒心？”
“嗯，因为不知道未来会发什么而舒心。”
越清冬发现自己一下子就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了。
“不知道发什么什么，怎么会舒心呢？”
“如果有一天，预言你将来会死亡的巫师的语言突然不准确了，你会高兴吗？”
越清冬眨巴眼睛认真道。
“我会高兴，但是我一开始就不会相信那巫师的话。”
酆七灰一脸诚然。
“因为我每天都很开心，尤其在你允诺给我每天都有免费的午餐和晚餐之后。”
“你就不能认真一点吗？”
越清冬的脸鼓着气，像是一个小包子。
“你应该多关心关心你自己，这样才不会每天看起来气呼呼的。”
酆七灰仍然诚挚道。
“而且，气多了，会老的。”
越清冬没好气地扭头看向月亮。
此刻的月亮很圆很亮，也很近，就像在咫尺一般，但是凭手却是摸不到的。
“你不是说你有一个一直在寻找的人吗？你怎么不关心她，天天找我的不是了？”
越清冬突然想到了对方的把柄，有意挖苦到。
“我如果告诉你我找到她了，你能相信吗？”
越清冬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酆七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刚刚找到把柄的得意全没了，而是心里一下子就空落落的。
“你怎么找的，难不成就是刚刚那些黑影里的，还是说那个人是阿猫，还是大阿狗，总不会是呼呼噜吧？”
越清冬的脑海中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反倒引起酆七灰一阵的大笑。
终于对方笑完了，越清冬这才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你就那么嫌弃呼呼噜吗？其实我不反对人妖相恋的。”
“不是，你是怎么想的，他可是公的。”
越清冬耸耸肩，也学着酆七灰的样子做无辜道。
“我也不反对俩男的相恋的。”
酆七灰听了，又大声地笑起来，这次楼下的阿猫和狗厨子也探出头，发现是屋脊上坐着他们的恩人和老板娘后，才打消了上房揭瓦的打算。
“你觉得，我会喜欢一头白猪？”
酆七灰指着院子一角正睡得香甜的呼呼噜。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不会变成人的样子，指不定就是很早以前还是人的时候就和你有了姻缘了呢？”
听越清冬说得那么认真，酆七灰眼里的光似乎黯淡了一点。
他低声说了什么，然后也抬头去看月亮。
“你说这里的月亮和春熙镇的月亮是一样的圆吗？”
“当然是一样的。”
越清冬安奈住了想告诉对方高中地理常识的欲望。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回来了以后，却觉得春熙镇的更圆一点。”
都说是故乡的月亮圆，酆七灰却说了完全相反的话，越清冬不明白。
“你看，我不骗你。”
酆七灰知道越清冬要反驳，所以特别指向了月亮。
月亮的一处确实不是很平整，像是有一个缺口，不对，那是一个在蠕动的黑斑，正一点点地吞食着月亮。
“所以说，这个是啥？”
越清冬回忆了一下原书关于酆都的剧情，完全没有什么关于月亮的事情啊。
“可能是，天狗食月？”
酆七灰的嘴巴里总能说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回答，虽然这次的回答可能还真是真相。
“要不，我们去查查？”
越清冬想着这天狗吃完月会不会没吃饱，接着食人，于是拉着酆七灰就想下去，可是一运气却发现自己没有一点修为了。
“我没有修为的时候，你也没有。”
酆七灰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无耻的笑容，似乎在等待越清冬问出为什么。
“这样吧，大爷，你快带我下去，我晚上给你做炸鱼。”
酆七灰虽然没有得到他期待的为什么，但是脸上还是露出了甜丝丝的笑意。
活像是一直猎到羊的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