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才闹过,这又是闹哪般,一点也不让人消停。
我和张景尘急忙骑了马去,不到一日便回了府。我刚进门,就被一股力量冲撞着打了一个趔趄,紧接着便听见念月大声哭诉:“王爷,你瞧,是怪姐姐人手下办事不利,这才弄丢了小清,王爷可要为我和小清做主啊。”
她既把这罪责揽到了我手下的人头上,我又不好置之不理。锦香正跪在念月身后,一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我快步走上前去,她终于抬头望着我,用一种看见了希望的眼神,眼睛里的泪花一闪一闪。我狠了心,一抬手在她脸上落了一巴掌,我打的轻,但她身子还是向后仰了一下。
她又快速地低下头去了,眼泪啪塔啪塔地打在地板上。
“怎么回事?”在江念月说话之前,我对着锦香厉声问道。
我不愿给念月说话的机会,不过是怕她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到最后就算锦香没罪也会叫张景尘给她讨个公道而伤了锦香。
她哽咽着说道:“中午我哄世子睡觉,我亲眼见着世子睡着了,刚走出门时却遇着了夫人。我知道府里有规矩,王妃也特地嘱托我不许让夫人见世子,我便拦着,谁知夫人不肯,可夫人毕竟也是王府的主子,锦香也不好伤了她,可我与夫人进门时,世子竟不见了……”
江念月抱着张景尘的大腿,一直在哭。她哭得倒真心,却一个劲地喊道:“王妃要对小清不利,王爷要为妾身做主啊……”
这喊话的目的是不是太明显了,孩子丢了难道不该先喊着找孩子吗?
张景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索性拉起她与她对质。
“你孩子丢了却半分不着急,却总想叫着王爷惩罚我,可是一点都不担心小清?”
她看起来十分激动,哭得脸上妆也花了,十分狼狈,我拉起她,她却又跪倒在我面前,抓住我衣服的下摆,“姐姐,小清有什么错?你有什么事都冲我来好了!”
我十分无奈,这人疯起来是毫无逻辑可言的,她一副发了疯的样子,可我知道她是疯给张景尘看的。
“你吵嚷着是我是带走了小清,我与王爷当时都远在平南,我如何下手?”
她抬起了头,楚楚可怜的样子,“姐姐不就是要和王爷在一起,好让王爷做个人证吗,然后让人带了小清走。”
我冷笑一声,“是吗?我竟不知我还这般费心思要对付你呢!”
她越发做出一副叫人可怜的模样,“姐姐平日里讨厌我也就罢了,可小清是王爷的骨肉,姐姐如何下得去手?这没了孩子的女人难以在王府立足,姐姐将来还会有孩子,可妹妹不会有了,妹妹平日里也算对姐姐也诚心诚意,姐姐如何下得去这狠心?”
竟是给我连理由想好了,平日里看这女人柔柔弱弱的样子,竟有这般缜密又恶毒的心思。
“我是王爷的正妻,而你不过是王爷的妾,又拖着一副病骨,眼见着就活不久了,我还怕你影响到我的地位不成?”
说不过我,她退了两步又给我磕头,磕的很响,“求姐姐放了小清……”
我扶起她,在她耳边轻轻道:“我自知是怎么回事,别等我找出证据了叫王爷亲自审你。”
她也不怕,对上我的眼,“你还是好好考虑自己吧,我有足够的把握让你再也无法翻身!”
“拭目以待。”我对她一笑,她也回我一笑。
“王爷,既是在我房里丢了孩子,便交由我来找孩子吧,若妾身不获而归,任由王爷处决。”我走了几步到张景尘面前,跪着朝他保证。
他思索了片刻,可现下也寻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他点了点头,“那便交由你处置吧,再好好安抚夫人,辛苦你了。”
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留在这里胡闹,先一步出去,张景尘也随后出门了。
我呼了一口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锦香为我斟了一盏茶,“小姐,都是锦香不好。”
我端起茶盏,在嘴边顿了一下,“哪里是你的问题,她不就是趁我不在,又看你老实,才千方百计地来折腾,你瞧她那身子,若不再给自己争取些什么,这辈子也就这样过完了。”
她见我想得通透,不禁一喜,“小姐可是想出些计策来了?”
我揉揉头,一路舟车劳顿,现下又费力伤神,我是头疼的不行,“我乏得很,想先去睡一会,你备些可口的饭菜,等我醒了便端上来,余的事也等我醒了再说。”
江念月的奸计眼瞧着就要得逞了,开心的不行,这还要感谢前几日突然来找她的公子。
江念月散了两步,又发觉这天气实在闷热,就在亭子下乘凉,她撑着手肘靠在美人榻上,四面吹来的风凉快的很,叫她很快便入了梦。
朦朦胧胧听得有人叫她,她猛的睁开眼,却不见书喜的影子,她唤了几声,却没听得回应,
“我把她支走了。”身后冷不防地传来男人声音,吓得江念月从椅塌上跳了起来,她转身去看,隐隐觉得他有些眼熟。
“你是什么人?在这做什么?”她警惕地退了几步,望着他。
他饶有趣味地上前几步盯着她警惕的样子,却突然笑了,“我记得我们见过不久,你这就把我忘了?”
江念月才仔细想了想,翻遍记忆找一样的面容,猛然想起是生产那日救了她的人。
她赶紧恭敬地行了一礼,“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只是还没来得及问公子尊名?”
“许尽洲。”许尽洲上前想扶起她,“我此番找你,是想让我帮我一件事。”
他手臂刚碰上她胳膊的瞬间,江念月就抽了回去,“我已是有夫之妇,不该和公子过分亲近。”
许尽洲也不放在心上,只甩了甩袖子,后又站直了身子,“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