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灵恐慌的拉住了慕辞衣,“上神,你说我怎么会忘记主子的事情呢?我等了你们这么久,为什么我会想不起来了?为什么?为什么?”
说着说着,碧灵竟然有些疯癫起来,她开始捶打自己的头,蹲在地上,不停的喃喃自语。
慕辞衣被她这副样子弄的有些无奈,她蹲到了碧灵的面前,想要拍拍她,但还是没有伸出手,“你先冷静点。”
碧灵抬起头,满脸的泪水,“上神,我真的一直都在乖乖的等你们,为什么我会忘了主子?主子明明会回来的,可是我却忘了他的事情,我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看着眼泪汪汪的碧灵,慕辞衣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要不,你先告诉我你知道?”
“你口中的夙澜上神和陌浔上神是什么关系?跟我又是怎么回事?”
碧灵看着慕辞衣的眼神,她的眼泪留的更凶了。
随后,慕辞衣在碧灵断断续续的叙述中理清了一些事情。
夙澜与陌浔分为南北神界的掌管者,两人相伴多年。
可以说,两个人是众神眼中的绝配,但夙澜似乎并没有将她与陌浔的关系特别化,而陌浔也没有任何的表态。
所以,两个人一直以友相互陪伴着。
但身为神界的掌管者之一,夙澜一直想要让神魔两界和解,所以结识了与其同样有想法的魔族皇子,两人时常在神魔两界来去,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
只有陌浔,一直再替夙澜说话,为此也得了不少的怨怼。
但或许是神魔两界积怨太深,谁也不肯退让,魔族皇子也利用了夙澜,最后导致了神魔大战。
在魔族与神界的大战中,两败俱伤,陌浔以命相抵,身陨在这场大战中,换来了战争的结束。
而夙澜,在此后,便也失去了消息。
整整一万年,没有任何的消息。
神界,再也无人提及一万年前的事。
而碧灵,是陌浔手里的一把玉箫,受了夙澜的灵气,修炼成人,算是了解夙澜与陌浔之间点滴的人之一。
而她之所以在桃林,便是受了陌浔的命令,一直守在桃林。
这一守,就是一万年。
起初,碧灵并不理解陌浔的用意,认为桃林是他们二人的秘密之地,两人会时常来游玩,也并不会出什么事,可直到陌浔神陨,她才明白陌浔的用意。
即使他身死,他最后挂念的,还是他与夙澜的二人世界。
因为陌浔神陨,她一个器物也不会有多少人记得,于是,她在桃林里等了九千年。
直到接到了一个人的讯息,让她在灵源塔等着。
在灵源塔一千年里,她利用灵源塔的灵气,构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桃林。
也算是在完成着陌浔留下的命令。
听完,慕辞衣望着碧灵,“所以,你认为我是夙澜,而墨澜浔,是陌浔,对吗?”
碧灵点了点头,满脸的倔犟,“你们二人与主子和夙澜上神长的一模一样,我不相信你们跟他们没有关系。”
慕辞衣沉默了许久,她联想到了那些没理由的梦。
手指轻轻的敲打在桌子上,发出低沉的声音。
碧灵望着慕辞衣冷淡的模样,眼前不断的将她与夙澜的脸重合在一起。
完全一模一样。
若是没有关系,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无论是容貌还是脾气秉性,甚至习惯,几乎找不出任何的不同。
良久,慕辞衣抬起头看着碧灵,缓缓的说,“或许,你说的对,我们二人,与他们,真的有脱不开的关系。”
听着慕辞衣的话,碧灵的眼睛一亮,有些激动,“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慕辞衣摇了摇头,“我只是联系上了一些与你说的可能有关系的事情。”
“什么?”
慕辞衣的眼底划过一抹寒芒,“谁让你来灵源塔的?”
碧灵一愣,然后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
“为什么陌浔死了?夙澜也消失了?”
碧灵还是摇头,“这些我都记不得了。”
慕辞衣的语气有些冷,“你既然能记住他们的样子,为什么重要的事情却记不得了?”
碧灵失落的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以为我都记得,可是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慕辞衣的手指敲打着桌面,严肃的说,“如果真如你说的,有人让你等在这里,就是为了要让我们发现你,然后让你告诉我们这些事情。”
碧灵的瞳孔微微放大,“是有人故意让我看到你们,为什么?”
慕辞衣也摇了摇头,“看样子,必须要把给你传信的人找到才能知道一切。”
碧灵沉默不语。
慕辞衣的眉头紧锁,从她回到灵丘学院开始,事情已经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甚至有些魔幻的方向发展了。
这里面,还有自己与墨澜浔的前世今生。
说起来,还真的是梦幻啊。
自己的前世,竟然如此的厉害。
想到这里,慕辞衣忍不住轻笑,望向碧灵,“看样子,你得暂时留在我的身边了。”
碧灵点了点头,“你就是让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说完,碧灵将凤凰玉簪递到了慕辞衣的面前,“这个玉簪对你有很大的用处。”
望着凤凰玉簪,慕辞衣的视线扫过她脖子上的长命锁,“是长命锁的钥匙吧~”
碧灵一愣,“你怎么知道?”
慕辞衣淡笑不语,没有接玉簪,只是说了一句,“你的东西,自己收好。”
碧灵心情复杂的看着慕辞衣,“你跟夙澜上神真的很像。”
慕辞衣轻轻的笑了笑,“难道不应该说,我应该就是她吗?”
“不过,我与她,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她是神,我是人。”慕辞衣认真的说,“就算是同一个人,她也只是我的前世,现在的我并不记得从前的事情,我能替你做的,就是找到我与墨澜浔的身世和你的记忆,至于夙澜和陌浔的事情,一万年了,我想,我们应该做不了什么。”
碧灵咬着红唇,没有说话。
只是低下了头,掩去了眼底的苦涩与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