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这一次没有再躲着清泉迫切的眼光,她走了过来轻轻拔下了清泉脖子上的针。
清泉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说话了,她简直痛快得不行。
“姐姐,你是谁?谢谢你每次都来救我,你是天罗山的人吗?”
清泉有些激动得语无伦次,她实在太想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了。每次她都会出现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这一次还没有躲着自己,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女人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握住了清泉,把自己的温柔和热量传递给了她。
清泉眼角有点湿润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在这个女人面前发泄。
“姐姐,你帮我解开行吗。”
清泉声音带着哽咽,她想解开束缚,抱一抱面前的这个女人。她觉得她的怀抱一定特别的温暖,哪怕就抱一下也好。
束翎照做了,她紧紧地攥着清泉的手,像是要把她捏进自己的手里融为一体一样。那种感情给清泉一种亲人的错觉,让她握在手里生怕失去。
清泉被扶着坐了起来,尽管双腿依旧连在**,但是已经不妨碍她亲近这唯一一个给过她温暖的人了。
这个拥抱仿佛有世纪般漫长,清泉爬在束翎的肩膀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好像要把这么久以来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样。
太久了,清泉受苦太久了。
束翎也流出了眼泪,只是她悄悄地给拭去了。
“孩子,别哭了,一切很快就都结束了。”
束翎轻轻地捧着清泉瘦小的脸,为她擦掉脸上的眼泪。她的眼睛里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什么快结束了?姐姐,你是天罗山的人吗?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束翎没有再隐瞒,她一边摸着清泉的脸颊,一边说道。
“我是寡刺束翎,是我害你走到了今天,所以我必须救你。”
听到寡刺二字,清泉不禁剧烈的颤抖起来,整个身体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寡刺束翎,那个专杀薄情寡义的男人的王牌女刺客,是整个天罗山修罗一样的存在。她和殷焚天一样,整日带着面具示人,见过他们真实样貌的人都要被挖眼珠子。
清泉不住地颤抖着,一瞬间刚刚的那份温馨都变了。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好像有密密麻麻的虫子在身上爬一样。
束翎抓着清泉的手,似乎感受到了她受到的剧烈的刺激,用力地攥着她不让她挣开。
“孩子,对不起。可是这就是你的命运,你不能不从。”
清泉顿时感觉头疼无比,她觉得自己这一路上受的苦都格外地可笑,都被人看在眼里,却被冷漠地无视了。
当初是她束翎告诉自己,离开天罗山便能平安无事,宁王景轩不会要了自己的命的。所以她知道自己哪怕会受到严刑拷打,她都可以不吭一声地忍过来。
她要自由,她想有意义地活着,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可是她就连这么点儿小小的愿望都要被人利用。
“你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命运,要让你们这样肆意地排布而不能有任何的反抗?”
清泉悲凉地说道。
在她眼里,连这最后的一点温暖也熄灭了,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光明出现在她的心里。
“孩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以后的你就再也不用受苦了,可以光明正大地活着了。”
“什么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们已经找到了替死鬼。”
束翎,你好大的一局棋,下到一半却反悔了。
是你抛出了清泉,让她卷入朝廷的纷争,牵出各种各样的事端。等到朝廷大乱,各黑各白混为一谈,再来个死无对证,便可坐视朝廷毁于一旦而不费一点儿力气。
所以清泉,根本不可能活着。
可是好巧不巧,她偏偏就是兴成的少主,偏偏死不得。
大局已定,清泉根本挣扎不了多久,便可以为盛隆的毁灭作出不可估量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