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感情的，所以清泉成全了他，让他选择去结束了自己。
去吧，以后再也不会痛苦了。
清泉望着头顶看那片不见的天，叹了一口气。
他解脱了，可是自己又什么时候可以得到解脱呢。
解决了一个大块头，不知还有多少个更大的东西等着她。不把她累死，景戎估计是白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皇上都找了过来。
皇上看着刚刚的情景，竟然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许是比赛不够精彩，他还没看到他最想看的。
清泉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等待着下一场的到来。她猜到应该是来自南疆或者北野的怪物，毕竟那个美丽富饶的东陵，还从来没出现过什么怪异的事情，这些年来风平浪静得几乎都快忘了那里的路该怎么走了。
清泉曾经在那里执行过任务，她喜欢的生活的样子，那里竟然都有。如果单熠也在，她恐怕那时就早早地要准备离开天罗山了。
说到底，她能离开天罗山，全都是单熠的功劳。这命里注定的事情，人是什么时候都说不清楚。
第二场开始了，清泉等待着她第二个对手。
一个正常人走了过来，姿态瘦弱却带着一分英勇，身材虽不高大，却有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黑影中慢慢清晰的身影，让清泉只觉得气血上头，她一双眼睛怕是要掉在这个人身上了。
蔷薇，是她。
看天罗山的两大刺客角斗，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疯狂的事情。
连皇上都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那个景戎，怕是早就已经乐开了花了，就等着看好戏呢。
清泉站在原地，等着蔷薇一点一点的靠近。她还带着她的剑，而清泉可是什么都没有。
“蔷薇，听得到我说话吗？”
墙上面的人根本看不出问题，他们不知道这世间有一种剧毒，可以控制人的心神，让她毫无意识地被人控制。
碧蚕蛊，是那个魑楝的独门毒药，中了这个蛊，你就是这辈子都别想醒过来。
“蔷薇，你看着我。”
蔷薇空洞的双眼告诉清泉她已经被完全控制了，哪怕单熠站在这里，她也是听不见的。
这是一场最艰难的战斗，一个有意识的人不能还手，一个无意识的人不能停止。
景戎的计谋总是这样的“巧妙”，清泉真是找一百个恶心的词语都形容不够。
蔷薇举着剑向清泉逼近，清泉除了躲没有别的办法。蔷薇像接受指令的傀儡一样，向清泉一次次使出致命的攻击。而清泉，一边躲闪还要一边唤醒蔷薇，哪怕身中数剑也不能停下。
幸好蔷薇的剑上没有毒，否则清泉现在怕是已经没气了。她曾经试过自己不会吸入冰雪烈娇寒毒，可是如果刺入体内，那便会中了这寒冰之毒，全身冰冻而死。
景戎不知道蔷薇留了这样的一手，他千算万算总会败给那个他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人心面前。
清泉和蔷薇鏖战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分出胜负。尽管两人激烈的打斗精彩无比，却依旧填不平这些心性扭曲的人的快感之坑。
蔷薇满头大汗，连续的攻击让她体力迅速耗尽，手里的剑都要拿不住了。可是她感受不到疼痛，哪怕精疲力尽，也不会停下来。
锋利的剑每一招都凶险万分，却都多多少少带着那么一丝挣扎。清泉看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放弃过相信蔷薇能醒过来。
蔷薇的剑再一次，准确地刺向清泉的喉咙的时候。墙上所有的人都在欢呼，甚至鼓掌叫好。
终于打完了，到底谁赢了。
“单薇姐姐！”
深坛底下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