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了下来,快走到彼岸殿了,连黑夜都提前降临了。
清泉走在那一排熟悉的台阶上,身后跟着时刻监视着自己的聂深。一路上脖子上的那条小蛇丝毫没有动过,一直稳稳地盘在那里。
“回来吧!”
聂深突然将蛇召唤了回去,清泉停下了脚步,感觉这东西顺着自己的手臂爬了下去,一下就跃到了聂深的手臂上。
“你难道不进去吗?”
多么难得的机会呀,可以亲眼看着清泉被殷焚天天狠狠地虐待,这不是他最愿意看到的吗?
聂深依旧是那个笑脸,摇了摇头,转身就离开了清泉。
离那彼岸店的大门只有一步之遥,聂深的使命也就在这时完成了。
看来这殿里等待着自己的真是不简单呢,清泉冷笑了一下。她伸手便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大门,一脚迈了进去。
算起来,这是清泉第几次回来了。只是这一次她突然觉得这周围的环境有些变化了。
好像煞气没有那么重了,就连四周埋伏在黑暗里的毒兽也少了很多,不知道这彼岸殿的主人又在耍什么把戏。
清泉一步一步向里走着,她知道殷焚天在躲着自己,他就想看自己来到了这噩梦般的地方要如何自处。
自己越是慌张,他那边就越是激动和兴奋,就越能感受到无穷的乐趣。
这彼岸殿虽然格局没有变,但是清泉来的这么多次也都没有仔细的观摩过。那高高的台阶依旧耸立在那里,两边复杂的造型上爬满了带毒的藤蔓,连地上厚厚的毯子都浸透着血腥的味道。
在大殿的正中央,清泉看到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空碗和一把匕首。
清泉静静地走到了桌子的前面,盯着那闪着诡异光芒的匕首和那只空空的碗。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了一幅惨痛的画面,让她的目光凝滞在了一起。
血味弥漫,惨叫不绝。
无助的孩子被人粗暴地抓着双手,一个个邪恶的嘴脸摆在他们面前,捏着孩子的下巴,用碗撬开了孩子的嘴。
一边哭着,一边吐着,一边挨着打,一边坐着孽。
清泉冷冷地叹了口气,她拿起桌上的那把匕首,在自己的左掌心里深深的划了一刀。猩红粘腻的鲜血就这样涌了出来,顺着伤口一滴一滴地向下流淌着,全都落在了那只碗中。
清泉的血气有些弱,将那只碗填满用了好长的时间。她嘴唇的颜色从刚刚的淡红色已经变成了泛紫的青色,可是那只碗还没有完全填满。
清泉不再等了,她用这受伤的手一把抄起了那只碗,扬起头将碗中自己的鲜血一口饮下。
强忍着喉咙的缩动和心理的不适,以及胃中的翻江倒海,清泉还是将自己那一碗鲜血活生生地吞了下去。
反正都是自己的血,喝了也没便宜了谁?
喝完了,清泉就将碗用力的掷了出去,碎裂声回**在整个彼岸殿中,有些刺耳。
匕首被清泉用力的扎在了桌子上,直直的伫立在那里,闪着血光。
“入门的仪式,你果然还记得。”
看着清泉做完了这一切,那个该死的家伙也该出现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他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清泉的身后。
冰凉的手指爬上了清泉的脸颊,捏着她的下巴,将她一把转了过来。
清泉看着这双眼睛,看着他一点一点向自己逼近。她的后腰已经撞在了桌子上,用右手强撑着才没让自己倒下。可是殷焚天还在向自己靠近,清泉不知道还有没有退路。
看着清泉还是那一言不发的样子,殷焚天倒是觉得很是亲切。他抬手擦掉了清泉残留在嘴角的血迹,粘在拇指上,用舌头舔了去。
清泉压抑着恶心,却看见殷焚天又抓住了自己的左手,舔食着自己掌心里的伤口。
“你抓我回来,难道就是馋我的血了吗?”
殷焚天眸光一冷,瞬间一丝阴险便浮上了他的眼睛,在面具下反着青色。他像一匹扑来的饿狼,饥渴难耐地要一把清泉整个吞下。
“当然了,可我馋的还是你啊!”
清泉意识到不妙,可是自己的退路都被牢牢的锁死了。
殷焚天猛地向前扑来,抓着清泉的左手就将她整个人按在了后面的桌子上。清泉咚的一下躺了过去,后脑勺撞在桌上,震得有些发晕。
殷焚天就趴在自己的上空,离自己很近很近,清泉后脑的晕眩还没有散去,眼前的恐惧就又将她带到了眩晕当中。
殷焚天用力的掐住了清泉的脸颊,嗅着她的皮肤,让清泉浑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清泉想动,想挣扎,却被压制在桌上动弹不得。
清泉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还能有那么一丝的机会,可是刚刚被自己插在桌上的匕首在自己的左侧,她的右手就算自由也拿不到可以威胁殷焚天的东西。
她只能拼命的反抗着,不让殷焚天的脸和舌头侵犯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