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突然停了一下,紧接着又继续向前走着,只是走的步子叫刚刚小了很多。
“泉儿。”
“单熠,你知道吗?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保护不了他们,他们见到了我,我却不能将他们救走,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最残忍的结果。”
单熠没有再说话,他知道清泉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自己刚刚也不该提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时机不够,清泉是绝对不会放弃掉那些同伴的。
所以现在清泉应该格外痛苦吧。
黑暗的意思越来越浅了,光亮也透了过来,他们跟着曾经的记忆走出来了。
外面的天色也没有很好,清泉和单熠借着月光向后山走去。不知是什么原因,整个天罗山突然空****的,就连一直巡察的魅崇都寥寥无几。
现在清泉和单熠的手上没有任何可以自卫的工具,他们只能一路躲闪着,一路小心翼翼的前行。
快到后山的时候,清泉突然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明明在这个时间,这后山应该早已弥漫起一层烟雾了。
自己的哑刺院最靠近这后山,每天到了这个时候,清泉都会找借口离开,因为那弥漫的烟雾里面含着血毒。
可是今天这个时候,后山里一片片的树干清晰地耸立在那里,高高的向上伸着爪牙,好像在挣脱天罗山的牢笼一样。
清泉甚至透过树间的空隙,看到了远处星点点的灯火。清泉不知道那烟雾去哪儿了,没有烟雾,她也不敢向前一步。
“泉儿,刚刚我就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问你。”
“什么事?”
“我们刚刚出来的地方,不像是一个暗道,更像是一个地牢。”
清泉诧异的看向单熠,以她的听力不难听出那样的空间中有没有呼吸声,可是单熠这样说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如果那真的是一个地牢,又是什么样的人能被关在那里呢?关在高高的彼岸殿>
就在清泉还在思索的时候,一根短短的箭就向她飞来,单熠眼疾手快地推开了清泉,短箭擦着两个人交错的发丝射在了别的地方上。
清泉和单熠立刻找了就近的掩体躲藏了起来,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短箭就向他们没头没脑的射了过来。
清泉和单熠躲在一块石头后面,那短箭将他们面前的石头扎成了刺猬。
连坚韧的石头都阻挡不住这东西的威力,如果刚刚那一箭射中了清泉或者答应,后果简直不堪设像。
一阵箭雨过后,清泉才勉强地探出头去,迷雾就在这个时候蔓延出来了。
“单熠,跟我过来。”
没有退路了,看来这是殷焚天早就计算好的,前有迷雾,后有暗器。清泉他们除了滴血洞,没有地方可以去。
去滴血洞的路清泉太熟悉了,闭着眼睛都可以找到。她拉着单熠躲藏着随时可能偷袭过来的暗器,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滴血洞前。
单熠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到处弥漫着血色,几乎将他那颗灵敏的鼻子给填满了。
到处都是粘腻湿滑的感觉,却又伸手不见五指,随时都能听见老鼠的吱吱声,让人头皮发麻。
这里就是滴血洞,就是清泉从小生活的地方。单熠根本理解不了这样的地方该如何生存,他更难以想象曾经这里生存着数十个人。
清泉和单熠摸着墙壁向里面走着,比起单熠那颗震惊的心,清泉的心里更多的是难受。
自己当初就是为了摆脱这样的日子,才冒着生命的挑战参加了七杀的争夺。虽说结果是达到了,可是她也将自己温存的过去永远地抛弃了。
成为了哑刺的她生活在了哑刺院中,虽然那里也很简陋,但至少比这滴血洞好上太多。
走在这里的每一步都唤起了清泉曾经最不愿回忆的那段记忆,那时候自己的身上就没有好起来的伤口,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血痂填满,刚刚凝固就又会被残忍地撕开。
而负责管理这里的那些人,也都和殷焚天同气连枝,都喜欢看人被痛苦折磨的样子。
清泉自己摆脱了这里,可是曾经和她并肩作战的伙伴还依旧留在了这个地方。
清泉叹了口气,就快走到里面的时候,突然觉得身边好像升起了一团杀气。
她敏感的神经有了一丝信号的感应,果然刚刚回过头去,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向自己刺来。
清泉用力抓住了那只手腕,匕首就瞬间停在了空中。
她愣了一下,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杀,而是她恍惚地觉得,自己捏在手中的这份感觉,有一丝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