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寂静肃杀。
鄞川最有钱的一个商人的手下,与一名黑衣男孩儿在哑刺院的屋顶见了面。
“想要解你弟弟身上的毒,就替我家老爷杀了这个女人。”
说罢,那家伙就将一张卷成纸卷的画像丢给了黑衣男孩。
黑衣男孩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成为天罗山的第一杀手的安安
晚风凛冽,吹起了安安的衣服,他将画像打开,清秀的眉毛微微的皱了起来。
“我从不杀女人。”
画中的女子长得极为俊美,听说她年纪轻轻却功成名就,极善赌术,让这鄞川的赌院一家都开不下去了。
安安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这个女人格外棘手,就算是阎罗王见了她都要三跪九叩。
“这可由不得你。”
乌溜溜的眼眸里波澜不惊,安安没有将目光从画像上移开,却轻轻地抿紧了嘴唇。
“给我一个杀她的理由。”
拖延战术,他安安帮别人杀人,从来都要问清楚,判断他是否真的该死,否则否则不会违背了自己当初的诺言。
清泉姐不喜欢自己滥杀无辜,哪怕是身为一个刺客的身份。
“哼!”
那手下突然冷笑了一声。
“都说这天罗山里的杀手规矩多,但别忘了,解你弟弟身体里毒物的解药,只有我们手里有,你若不想找那瘟神去要,就别问这么多。”
安安脸上掠过一丝不悦,握着画像的手指也在发白,他迟疑着,内心深处摇摆不定。
他一对明眸看向了面前的手下,那人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哆嗦,耳边的风都变得锋利了起来。
这是杀气。
是从这个瘦小的少年身上发出来的,浓浓的,不可忽视的强大气场。
“祝你凯旋。”
那人吓到了,立刻一抱拳转身就离开了。一阵狂风呼啸而过,乌云蔽月,整个哑刺院里,就剩下了安安一个人。
数日之后,博大的夜穿成在一座华丽的府邸中发生了血光之灾。
是那个女人,鄞川有名的一个男人婆,姬莎。
她长着一张妖艳的美人脸,却行事格外地粗犷狠辣。更可怕的是,听说她有一个怪癖,喜欢年幼的男孩儿做**的陪伴。
而这一天,她就站在府邸的大门口,头上戴着复杂的首饰,身着华服,手持一柄染血的长剑。
锋利的长剑,从总照顾他饮食起居鼠年的小厮身体里一把抽出,小厮扑通一声倒地身亡,死不瞑目。
她突然转过了身,俊美异常的脸上宛如殷红的彼岸花,疯狂肆意地盛放着。
混在一堆下人中的安安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
“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可怕,安安总算知道了他没有接错任务。
只见那女人突然莞尔一笑,笑容迷人,伸出手指向好像在罚站的下人们一个一个指去。
下人们一个个都在打寒颤,生怕背着蛇蝎美人看中,就会被生剥了一层皮。
“今天晚上,谁愿意来贴身照顾我呀?”
她的美,在夜晚更加冰冷了起来,故意在“贴身”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她的笑容越发的迷人了,和刚刚杀人的模样判若两人。
前一秒还站得整整齐齐的下人们,集体往后退去,只有安安反应慢了半拍,留在了原地,就像是被人推出来了一样。
那女人的睫毛向上仰了起来,就这样把安安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安安虽然穿着朴素,头发还有些凌乱,但五官突出,看上去卓尔不群。
姬莎不自觉的盯着安安的脸看了许久,两片锋利的嘴唇轻轻地说道。
“就是你了。”
安安看到姬莎伸出手指指向了自己,距离这么近,被那样的目光看到的时候,下意识的有一种自己刺客的身份被揭穿了的错觉。
夜深人静,安安独自一人来到了姬莎的房间里。琳琅满目的金银首饰,可见这女人真是挥金如土。
这里的房间很大,也很宽敞,有一大一小两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一张床。
安安身为下人,自然是要睡在那张小**的。还好不是和那女人睡在同一张**,安安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姬莎是他的刺杀目标,在混进这里之前,他对这个女人做了一番调查,才决定以自己为诱饵。
刚刚铺好了自己的床铺,安安就突然觉察到身后有人靠近,立刻装出镇定的样子。
“姑娘。”
安安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反应太过生硬,姬莎竟然停下了脚步,打量着自己。
这感觉很是恐怖,安安觉得自己像是从头到脚都被毒蛇爬满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