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惠停了下来:“你需要帮忙?”
“我想把终陵弃带走。”
“那可不行。”韦一惠摇头拒绝道,“他必须在这里呆到上元夜过去,这也是帮他自证清白的方法。”
“可是如今在暗处行动的人除了龙血神教的残党外还有忘川中的叛逆,没有终陵弃的协助我无法甄别混入帝都的刺客。”
韦一惠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终陵弃神情也出现了变化,他从原本的仰靠姿态变成了正坐,集中精神准备听念九接下来的话语。
“来的路上,我们在祈海城的联络点遇到了忘川的刺客,联络点已经被毁,我还得到了尚未来得及传回山庄的情报——关于帝都灵音暗线遇害一事。”
韦一惠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她严肃地说道:“虽然你是特遣,但灵音的情报你还是不该知晓的。”
“那份情报是从帝都传出的吧,本该经由祈海城联络点一路传递下去直到回到山庄,如今祈海城联络点已毁,这条传信路线断了。”念九直接无视了韦一惠对自己的质疑,因为对目前的事实而言她该不该看灵音的情报已经无关紧要了。
韦一惠承认道:“是,那是我发出的消息。祈海城的联络点被毁,是忘川的刺客所为?”
“没错。”
“终陵弃,你对此作何解释?”韦一惠向终陵弃询问道。
“云鹤前辈,我之前已经认真地向你说明过了,我这次来帝都纯粹是和家人一起来游玩的。忘川的人摧毁你们的联络点,不是我下的命令。”
“可你不是忘川渡主吗?”
“怎么说呢……这些年忘川的组织扩大的有些快,如今大概有半数成员我并不认识,他们也不直接听命于我。”终陵弃无奈地挠了挠头发,“对组织疏于管理,这是我的责任。”
韦一惠眯起了眼睛,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你扩大忘川的组织又是为了什么?”
“本来是想为自己一生中最看重的一位朋友拼一次命的。”他说着朝余十七看去,无奈地耸了耸肩叹道:“可惜我已经不是二十年那个我了……如果再那么乱来,会让很多人牵挂担心,所以我最后放弃了这个念头。”
“你想帮皇帝。”韦一惠说。
“对。”
“你真的放弃了吗?”
“我保证。”
“好,那请你安心地留在这里等到上元夜过去。只要你不踏出这间屋子,我可以用名誉担保,无论上元夜帝都发生了什么,我会在之后的宗主会议上为你洗脱嫌疑。”韦一惠承诺道。
终陵弃默默点头,接受了她的条件。
念九此时出声道:“终先生,你无法离开这里,那我该如何去调查忘川中那批不受你掌控的人员?”
终陵弃淡淡一笑:“这个我接下来会告诉你办法。”
韦一惠明白他这是不打算在自己面前说出关于忘川的一些事情,她对此也表示理解,随后便离开了屋子。
念九回头示意余十七关上门,然后走近终陵弃轻声说道:“昨夜我们遇到的人是虎岳和他的三个手下。”
“虎岳……”终陵弃回忆道,“我记得他是半年前顶替了原来的淮安渡司上位的。”
“原来的淮安渡司呢?”
“死了。”终陵弃托着下巴陷入深思,“现在回想起来,他的死似乎有些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