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算盘伸着脖子看了看,“段大夫不见了。”
张云清点头,一开门她就发现了。
萧遗笑的郎朗,“此言差矣,这处没有一人叫做萧老板,姑娘怕是找错人了!”
段浮玉本和段一针一起长大,虽然是女子,但是父母宠爱,哥哥爱护,养了个骄纵蛮横的性子,事事不饶人,听见萧遗推诿,谩骂道:“你这浑人,姐姐说你是萧老板,你就是萧老板!再说一个不字,我要你粉身碎骨!”
萧遗冷冷一眼刀扫过去,段浮玉一个哆嗦,元英忙安慰,“萧老板,舍妹冲撞您了,在这里元英,向你陪个不是。”
李程一看见两个人往里面又走了走,立即走上去,护在萧遗身前,冷冷道:“止步!”
元英被李程一的气势怔住,但很快反应过来,娇笑道:“小女子只是想找个机会,和萧老板喝杯酒罢了!”
萧遗摆摆手,李程一退到边上,“段一针呢?”
那段浮玉一听见段一针的名字,脸都白了,咬牙道:“段一针?好个段一针?他段濉河竟然替了爹爹的名号!”
萧遗不听,“段一针去哪了?”
元英握住段浮玉的手腕,“萧老板当真不请我们进去喝一杯吗?”
“我要执意不肯呢?”萧遗笑笑,一人挡在前面。
“这今日还真是不巧!又是起雾又是下雨!我们两个女子,不说柔弱,但也不敌你们这么多人,不说我妹子武功低微,更是施展不开,这夜里寒冷,只是套一杯酒,交个朋友,素闻萧老板黑白通吃,为人坦坦****,甚是潇洒,这一晚倒是为何惧怕我们两个女子呢?”元英的话糯糯的,不像是常居北方的人,倒像是江南水上养出来的女子。
其实这个道理,张云清懂的,生前是个律师,最能吹捧的也就是嘴上这一套,碰上一些有良心的人,开头便是下马威,气宇轩昂的说出一大串狠话来,先发制人,叫人哑口无言。
张云清有些想笑,只是为了一个目的,硬生生的磨破了嘴皮子,以前自己是最爱干这事的,后来撂下了,竟然生疏了,教一个女子说的自己哑口无言,随即无言的笑笑。
铁算盘被笑的渗人,扯扯张云清的衣袖,“你怎么了?”
“这番话说来,倒是我们欺辱你两个弱女子了,但是在座的谁人不知,你们二人不就占着有蝴蝶傍身,我们不敢动手,甚至是怕你们么?又何必说的这么光明堂皇,一句话的事情,翻来覆去的找由头来挤兑人,可不是一教之主干的事情!”张云清的声音并不像元英那样甜美,甚至有些沙哑,但是硬生生叫人反驳不了。
那元英似乎没料到张云清也是伶牙俐齿的人,更是不怕戳破情面,忍不住笑道:“姑娘好口才。”
“就是你这个贱婆娘!我要他好生生的呆在三井巷子,就绝不会出事!你非要扯他出来蹚浑水!你这贱人!”段浮玉似乎恨毒了张云清,指着她鼻子就是一顿骂。
张云清被骂也不愤怒,更不喜悦,只是呆呆的瞧着段浮玉的手指,但她的话听着就就好笑,这船舱里都是心怀暗鬼的人。许节一个,林执衣一个,那两个女子一个,再加上萧遗。都不说是什么好人,但这雨夜里偏偏生出了一场好戏,着实有趣。
“怎么?我有本事奈何的了我?”张云清眉一挑,一扫之前被压制的晦气,满身辰光就从她的眸子里面散发出来,连精神都抖擞了三分。
段浮玉气的咬牙,“你……你……”
这话虽然夹在嘴里出不来,手里却不含糊,一把小刀带着寒光就射向张云清。
张云清心里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她就猜着萧遗不可能会让段浮玉伤了自己。
果不其然,萧遗动手了,只是平平常常的举起手,手指一点,那小刀就落在地上,“这船里的酒,已经喝完了,怕是匀不出了。”
元英本是有备而来,带着蝴蝶,带着解药,她不怕任何东西,但是萧老板出手的时候,她怕了,就是那平平常常的一个动作,她只觉得有千军万马的气势,根本就赢不了。
“元教主,我在这里还叫你一声教主,我萧遗今天要打马过了这个关卡,若是幸运,毫发无伤过了这个关卡,今后定当奉上最好的酒,在最好的楼,请上你一杯。”萧遗只是说着,但是张云清觉得他话里没一点真心。
“萧老板,你还是保的四方周全,再来和我说喝酒的事吧?”元英走下来,一旋雨伞,搅起一个江湖的风波。
“这阴着天,下着雨,饿得要死,怎么也不是一杯酒的事情!两位姑娘不嫌弃,留下来吃一顿饭如何?总比水酒要暖和的多!”张云清缓缓道。
众人静下来,几个人来来去去瞪了一眼张云清,船老大抖着嗓子道:“这厨房在外面啊~”
张云清道:“无事,你只管去,连清也跟上,这外面应该没有什么蝴蝶了,是吧!元教主?”
连清皱眉,犹豫不决,但没有拂了张云清的脸,拉着船老大就绕过元英二人,往外面去。
元英一时不知道张云清打的什么主意了,只道走一步看一步,反正二人蝴蝶在手,解药也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