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头听完,便转身,昨晚为难张云清一行人的沉沙门领头人上前,又低声说了一句话,捕头皱眉,看向张云清。
张云清心里暗骂那个沉沙门的领头人,但面上却微微一笑,捕头还以微笑,缓缓走过来。
“姑娘,我是县衙的总捕头宗少义,听张群说您是昨晚唯一的目击之人?”
那叫做宗少义的捕头很有礼貌,与张云清隔开几尺远,虽然已经有四旬的年纪,但是慈眉善目的样子,倒是让张云清没了恼怒的情绪,低声道:“是的。”
“可以再次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张云清点头,“昨晚三更的时候,我出来找吃食,遇见了朱雪原,他就带我去厨房里,我待到三更三刻多一点就离开了,因为天很黑,我没有看其他地方,就注意脚下,过了角门,听见死者房间有声音,抬头看了一下,就看见一个黑影窜出来,然后跳上屋顶,就不不见了。”
宗少义捕头点点头,“之后你们所有人都出来了,除了张群所说的李程一不在店里是不是?”
张云清点头,“但是凶手定不是我们的人,我们本就与他无冤无仇。”
宗少义摇摇头,“不是的,其实那李程一与张群一伙人的的确确是有嫌隙的。”
张云清心里一惊,这可昨晚说好的不一样,如此一来,便就是成为李程一仇杀了,更何况没有在场,就更难说清楚出了。
而李程一坐在角落里,两个差役在问些什么。
“但是我还有些疑问想请姑娘给在下再说一下。”
张云清点头,“但说无妨。”
“昨晚为何在厨房里和朱雪原做什么待到那么晚?”
萧遗就在张云清身后,听见此话,冷哼一声,张云清明显身子一抖,“昨夜里有些饿,朱雪原知道就热了酒和一些牛肉,和我一起喝了几杯,所以出来迟了。”
说道这里张云清皱眉,想起昨夜朱雪原似乎听见有异声,两个人才散了,迟疑了一下,便道:“昨夜我们喝酒的时候,朱雪原听见有奇怪的声音,但是我没有听见。”
宗少义正颜,“可当真?”
“对。”张云清想了一会,郑重的回答,“他会写拳脚功夫,比我耳朵灵敏一些。”
宗少义微微点头,“劳烦姑娘了。”
“不用客气。”
宗少义随即转身就向朱雪原,萧遗又是冷哼一声。
张云清瘪了他一眼,随即凑近道:“是关于李大哥的事情,我问了一下,回头事情结束之后和你说。”
萧遗听见是李程一,皱眉道:“等会说。”
张云清愣了一下,没想到萧遗如此重视李程一,点点头道:“我回头找个时间和你说。”
宗少义舍了张云清,直奔朱雪原。
“朱老板,张姑娘说你昨日在厨房听见有异声?”
朱雪原愣了一下,想了想道:“是的,我听见有脚步声,很轻,大概是从外面进了院子。”
迟烬皱眉,瞧了一眼朱雪原,自己煞费苦心不让他走上江湖那条血雨纷争的路,却没料到朱雪原天赋也是极好的,凭借着师傅留下来的基本秘籍,自己钻研,竟然武功也是不弱了。
宗少义沉吟好久,“可有其他的什么异常?”
朱雪原低头想了一会,“没有。”
宗少义又问几句,可是奈何朱雪原除了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李程一那里问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
张群不乐意了,冷声道:“既然已经证明了这个李程一有嫌疑,你们都不关押吗?”
宗少义冷眼瞧着,“我们如何做,需要你来指示吗?”
张群大怒,拍案而起,指着宗少义就要破口大骂,忽然那病怏怏的书生余涯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道:“不要动了肝火,官府办事,素来有律法。”
张群顿了顿,道:“是我鲁莽了,抱歉!”
可是他眼里狠毒,嘴上却一副讨好的样子,让宗少义少不得摆脸色。
接着余涯又道:“按照我朝律法,凡牵扯命案,有两人以上举报者,便要收监。”
宗少义一愣,上上下下瞧了余涯好久,才缓缓道:“你是何人?”
余涯拱了拱手,“我叫余涯,是个秀才。”
“既是秀才,该是我向您行礼才是。”
余涯摆摆手,“不必多礼,只是刚刚在下说的是不是在理?”
宗少义皱眉,“是在理。”
“那么,捕头大人为何不收监李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