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清叹气道:“你这笨蛋!明天也许就吃不上馄钝了,老板你还是赶紧收钱的好!”
铁算盘脸色一沉,“你……”
那老板也是脸色一白,看着铁算盘颇为可怜,“那今儿个的馄钝钱就不收你的了,回头走到路上我会给你烧纸钱的。”
铁算盘的脸涨的通红,端着馄饨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萧遗啧啧,“算了,今天的钱我替你付了吧!”
“这位公子说的不在理。”混沌大爷摇摇头,“都说了这顿馄饨我请!”
铁算盘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似乎像老了十岁的样子。
张云清脸色也不大好,想了想道:“你怎么出来吃混沌了?路凌寒没请你去喝孟婆汤?”
“这个说来话长。”铁算盘喝了一口汤,“昨夜你走了之后,他就敲开了我们的门,跟我说了好些话,好像是喝醉了一样,今天早上还没醒呢!也没煮粥,我就出来买混沌了呗!”
铁算盘说着说着就移了话题,扯到馄钝上来了。
张云清呵呵笑:“说了什么啊?”
“他说他早就认出你了!”铁算盘放下碗。
张云清一愣,“什么?”
“你别惊讶,这是真的,他现在还在屋子里躺着。”
张云清一口馄钝差点喷出去了,“啥?”
萧遗馄钝也不吃了,匆匆放下钱,拉着张云清就往宅子里面走。
张云清脸色也不好了,跟着进了门,瞧见院子里和张宅的门被人打开,那边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
萧遗不说话,走到门边,伸手揭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张云清大惊,这一张脸是曾经在段一针院子里见过的,白衣翩跹,面如皓月。
萧遗招招手,张云清回过神来,赶紧走到他边上。
“路兄弟要出门啦?”铁算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门口,端着海口大碗朝着张宅门口笑嘻嘻道。
“是的,今日约了朋友在聆圣街的茶肆学习。”
铁算盘继续笑嘻嘻,“那你得抓紧了,再有七八日就是考试的日子了。”
“是的,我当尽力。”
铁算盘目送路凌寒走远,转向两人道:“往落花街方向去了。”
张云清看着铁算盘脸色如常,忍不住瞧了一眼萧遗。
萧遗眼看着路凌寒走远,“走。”
张云清蹭了一手的灰,抹了把脸,“我们追吧!”
萧遗瞧着好笑,“你都抹成这个样子了,我们能不追吗?”
“那我也没办法,又没你这个本事。”张云清偷瞧这张脸,还真是不舒坦,不过眉眼和之前区别不大。
路凌寒在巷子口买了个包子,才开始往内城方向去。
萧遗走的很慢,拉着张云清的手道:“你把脸擦干净。”
张云清脸红,轻声道:“我以为要乔装一下。”
“之前我给你做了一个面具……”
张云清挑眉,“带了吗?”
“带了。”
张云清怒目,“那你不早拿出来?”
萧遗看了张云清一眼,很想告诉她,自己要利用她,不需要带面具。
“那你给不给我?”
萧遗想了想,“暂时不用。”
路凌寒已经吃完包子,走进一个茶楼。
张云清和萧遗走到茶楼对面的铺子萧遗摇摇头,昂着脑袋瞧楼上面,享受一般的喝了一口茶:“他这是谨慎,你瞧他不过一息就会出来。”
张云清不信,路凌寒哪有这么磨叽,不过张云清喝了一口,抬头就见到路凌寒从边上的侧门出来。
萧遗挑眉,似乎在说是不是。
张云清来谨慎了,正色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反侦察?”
萧遗皱眉,没听懂张云清的话,看见路凌寒走远了,这才道:“走。”
路凌寒出了茶楼,脚步越加匆匆,张云清这才佩服的瞧着萧遗。
两个人跟着他,转到一个街口,萧遗一顿,“前面是神捕营。”
张云清抬头,前面已经没有民宅了,神捕营的大门伫立在那里,悬着的匾额威风凛凛,据说这匾额上的字还是当今圣上亲自题的。
路凌寒果然进了神捕营的大门,整个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眼神凌厉。
门边两个捕快瞧见路凌寒进去,微微鞠躬。
张云清赶紧道:“瞧别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原来他果然说的是假话,他没有离开神捕营。”
“白天当差,晚上回去监视你们,我还没夸夸你招惹的好。”
张云清脸红,“我……”
萧遗望着门墙,若有所思的样子。
张云清冷不丁道:“你不会是想混进去吧?”
萧遗毫无顾忌,反问道:“难道不可以吗?”
“你疯了!你可知道这里面多少神捕营的捕快高手!就是你武功再高也插翅难逃!更别说你还有我这个拖油瓶!”
萧遗忍不住掀起嘴角,“你还知道你是拖油瓶?”
张云清叹气,恨铁不成钢道:“这个时候你就别跟我打情骂俏了!咱们还是想好对策再进去!”
萧遗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个地方坐北朝南,春天以东北风和西北风为主,“我有注意了,去东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