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睡过去了吗？”
染华点点头。
“云戢，你说我们找到的真相是真的真相吗？”
染华突然开始怀疑了起来。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做错了。
“你相信自己吗？既然相信自己，那就不要怀疑。”
“或许吧。”
染华让人来把申凝抬回她的房间，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我从来不觉得一醉解千愁，但是今天我却想试试。你会陪我吗？”
“好。”
云戢和染华就着桌上的下酒菜，喝起酒来。
那夜，两人酩酊大醉。
染华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还在下雨。她只觉得有些头疼，吩咐琦箬去给她端了醒酒汤来。
喝了一口便觉得太过于难喝，放在一边不准备喝。
呆坐在那里，看着檐外飞溅的雨滴。
“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倒是学借酒消愁来了。”
申凝的声音响了起来。看样子也是才从酒劲里清醒过来的样子。
“昨夜可是你先起的头。”
染华这话让申凝有些挂不住。
“这些许年来，我看遍人间疾苦，生老病死，天灾人祸，情深不寿，愁在心中。而你，年纪轻轻，能有什么愁苦？”
申凝只觉染华自小被她的父皇母后捧在手心里宠，哪里来的这许多愁苦，非要借酒浇愁呢？
“愁苦与年岁无关。难道您会以为同样是公主，我会比懿华姨母轻松到哪里去吗？”
染华的话让申凝的手抖了抖。
“听闻你十二岁坠崖失踪，五年后在胭脂和风国交界处的河里被发现。那五年想来也是经历了不少吧。”
染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茶杯里的茶。随着热水沉沉浮浮。
“谈不上经历了多少，到底是遇人不淑而已。不过如今，我已经不必去为过往伤神了而已。”
染华那样不在乎的神色，可是申凝却在她的眼中能够看到，那隐藏起来的辛酸。
哪有那么容易过去，否则她也不会选择不原谅。
“想来，那年的我……”
清玥回宫后的第三天，夏侯音就被遣送回西戎。在回西戎的时候，到了西戎的地界的第二天，夏侯音被掳走了。
可是因为夏侯音已经到了西戎的地界，想来这件事情上也怪罪不了别人。
只是西戎的人没有保护好夏侯音而已，这件事情他们吃了个哑巴亏却仍旧大气不敢出。
“夏侯音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死了也好。”
夏侯翼听说夏侯音被掳走了，丝毫没有一丝丝的惋惜与心痛。
夏侯翼，西戎的皇帝，夏侯音的哥哥。
“那……这件事情……”
“长公主不幸遭遇匪患，重伤身亡。”
夏侯翼的声音没有一丝丝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夏侯音是他的愁人而不是他的亲妹妹。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着吩咐下去办了。
“染华，有些事情现在打住还来得及。”
这是申凝不知道多少次的警告她了。但是染华如同一样的摇头拒绝了她。
虽然对于未知，她抱着一丝丝的敬畏。可是她还不是那种会退缩的人。
“黑暗，才真正的张开它的獠牙。”
清玥回到雪城，搅起的风雨显然还远远没有结束。
西戎的公主刚刚离去，各家便迫不及待的要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里了。
为了清玥，寒逸轩已经很多年没有开选秀了。大臣们要求选秀的奏折像是雪花一样的送到寒逸轩的桌案上。
寒逸轩根本就没有想要去看它们一眼的冲动。
“选秀么？既然他们想要选秀，就随了他们的愿不好吗？”
清玥阖上茶杯盖。
商兰看着清玥，有些不可思议。
“娘娘，你怎么？”
“多一些嫔妃，宫里就会热闹起来的。说不定那个人，会混在里面呢？”
清玥知道，姣玉不会那样的无缘无故的消失的，她想要出人头地，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她要报复她，所以诬陷了乐羽不是吗？
“她？”
商兰不明白。可是澈水和如锦却是明白。
“走吧，我们去帮那些老臣一把吧。”
清玥走到御书房外面，就看到十几个胡子花白的老臣摘了自己得官帽跪在外面。
清玥从他们旁边走过的时候，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他们那愤愤不平自己忌惮的眼神。
“皇后娘娘应该劝劝陛下要雨露均沾。”
一个大臣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将自己的不满说了出来。
“莫大人，本宫记得，你可是有三个女儿的人啊。你要让哪儿女儿进宫呢？”
清玥的话顿时让莫毅脸色一白。她怎么会知道？他有三个女儿？
“皇后娘娘……你说什么？臣只有两个女儿，怎么会有三个呢？”
“就是啊，皇后娘娘，莫大人只有一个嫡女一个庶女，娘娘肯定是记错了。”
“丁大人说的对。娘娘一定是记错了。”
莫毅的头上冷汗直冒。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清玥轻笑一声，“哦？是吗？本宫可能是记错了。”
清玥一边说着记错了，一边在与他错身而过的时候轻声的说了一句，“月宝楼，如烟。”
莫毅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可以说是整张脸直接的白掉了。身体也僵硬了一下。
清玥直接推开了寒逸轩御书房的大门。没有人敢拦着她。
寒逸轩听到响动抬头一看，清玥朝他走来。
“玥儿，你怎么来了？”
寒逸轩有些吃惊，这是清玥回来以后第一次主动来找他。
“怎么？陛下不想见到臣妾？”
“怎么会呢。”
寒逸轩扔掉手中的笔，揉了揉手腕。心中有些犯嘀咕。
“听闻近日前朝都在逼迫着陛下选秀？”
清玥故作吃惊的样子。
寒逸轩摇摇头，“朕是不会选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