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玥承认了。
“你们不是很恩爱吗？天下人都觉得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风茗梨更加的疑惑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别人眼中的神仙眷侣，却依旧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个样子。
“你以后会明白的。你嫁来怀冀，有没有后悔？”
清玥终于是问出了自己心里最想问的那句话。
只见风茗梨情绪低落了下去。
“我……后悔有什么用呢？我是公主，要为自己的国家做出牺牲的啊。”
风茗梨怎么不后悔呢。她也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然后找一个自己爱的也爱自己的人嫁了。
可是，她是公主，她的婚姻从来都不可能自己做主。她的婚姻会是一个筹码，一个换取和平与权力的筹码。
这是她的责任，是她身为公主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总是会有清醒的那一天。
“是啊，我们都没得选择。”
清玥勾起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原本以为自己有选择，可是最后发现，自己才是最没有选择的那个人。
“可是，他是爱你的啊。我……并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风茗梨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失落，不确定和迷茫。她不知道南萧霁究竟对她是怎样的，那之前两人都没有见过面。
她的恐惧，让清玥有些感同身受。
“阿梨，你相信你自己吗？如果你相信自己。如果你觉得自己值得被人喜欢，如果他不喜欢你，那就是他的眼睛瞎了，不要理会他就行了。”
清玥真诚的看着风茗梨的眼睛。风茗梨点点头，她觉得清玥说得对。
“我该离开了。”
清玥看了看天，快黑下来了，准备起身走了。
“好。”
虽然风茗梨还有些舍不得。
清玥走出凤栖宫，就听到了“嘭！”的一声。
清玥抬头一看，宫里开始放起了烟火庆祝。寒逸轩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来到了清玥的身边。
“好看吗？”
寒逸轩抬头望着那绚丽的烟火，一瞬间的绽放在天空，又一下子的消失了。
“很美，但是却只有一瞬间。”
“但是至少绚丽过。”
寒逸轩搂着清玥的腰，清玥没有反抗。
怀冀的第二天夜里，清玥没有那么的反抗寒逸轩的怀抱。寒逸轩以为是清玥已经开始原谅他了，然而他不知道，只是清玥下定了决心。
清玥的入睡的时候眼角划过一滴泪，是她对于无力反抗的命运的一滴伤心与妥协的泪。
“明姬，你的任务来了。”
怀冀的京城。
一个女子坐在窗边梳着自己的头发，她的身后事一个人。那人长得很是凶狠。
脸上都是伤疤。
“我知道了。”
明姬勾起嘴角。而她身后的那个人正是阜瀛。
“黑夜或者永远不会有天明，或许寻找光明的人也开始失去信仰，屈服于命运。”
月风郗看着那个人说道。玉城的天是晴空万里，他认出了那个说书人。
即便是他的嗓子哑了，也变得憔悴了。腿也瘸了，但是他仍然记得这个曾经的不可一世的男人。
“南萧霁，你还活着啊。”
月风郗的话有多么讽刺，对于南萧霁这个名字，那个人明显的身体一抖。
他想要逃离，却终究是在月风郗的目光下逃离不了。
曾经的不可一世的怀冀帝王，终究是在国破家亡以后沦落苟活至此。
“我做不到像他那样。”
南萧霁一句话，就表明了他苟活的原因是没有勇气选择和寒逸轩一样的道路。
即便是，他要后悔一生，也只能活着后悔一生。
“她死的时候，诅咒我没有好下场，诅咒我这一生将会在无尽的后悔中苟活完我的余生。”
南萧霁依旧记得那天，她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眼睛还狠狠地瞪着他。
他很后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可他没有想到报应会来的这么的快。
“南萧霁，你没有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吧。”
寒逸锦看着南萧霁，很是不屑。
这样的男人真是一个耻辱。是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他的皇兄。
看到寒逸锦鄙夷的眼神，南萧霁嘲讽的笑道，“难道你的那皇兄就比我好吗？”
在南萧霁的心里，寒逸轩可以做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可以。
可是……
“不，你没有资格嘲笑他。他至少有还给她一个天下太平的勇气和魄力，而你从头到尾，你都没有过一丝丝的后悔的意思。”
月风郗皱着眉头。他不知道说书人竟然是南萧霁。到如今还是有些吃惊的。
但是南萧霁此人，真的是不敢苟同。或许她对她最大的惩罚就是这样落魄的活着吧。
毕竟对于曾经身处那样一个高位的人来说，一下子跌落尘埃，并且还要一生都这样在尘埃里得不到解脱，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啊。
“哈哈哈哈……是，我做不到他做的那么多，他是迫不得已，而我是自作自受。即便是他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结果还是为她铺好了路，而我……”
南萧霁哭了起来。或许是忏悔，或许是痛苦。
然而，即便是月风郗都不得不承认，他的的确确的是爱她至深。即便是她选择不原谅。
但是，她也说过，她可能还爱着他，没有办法去爱别人，但是不能原谅，他的欺骗，他的胁迫与伤害。
即便是再爱，都不能原谅。
对他是迫不得已，对她是永不原谅。
她看的清楚，他也明白。
“当年，在怀冀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月风郗很想知道。
“你旁边的人没有同你说吗？”
南萧霁记得当年寒逸锦也在怀冀。
“我的确在，可是我从来没有机会参与进他们之间，并且从来不知道皇兄的任何计划。”
寒逸锦说道。
寒逸轩从来不让他参与任何计划，也不让他知道任何事情。他只记得当年，在怀冀，他们遇到了一场刺杀，冲着她来的。
还有一个叫明姬的女子出现在了他们的眼里。
“还记得明姬吗？”
南萧霁突然问起来。寒逸锦神色古怪，月风郗则是一脸的茫然。
那个时候他在燕京，并不知道怀冀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