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
终究这一生漫长如雪,我逃不脱的牢笼……是命运。
清玥突然滑倒在雪地里,澈水和如锦如扶她,却被她推开。
“啊!!!”
月风郗终于忍不住,将砚台打翻在地。寒逸锦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泪水缓缓流下,寒逸锦都看呆了。
“怎么了?”
寒逸轩有些害怕。这样的神色,还是当年他在他皇兄那里看到过。
当年,从定国寺回来以后,他的皇兄就如同月风郗一样。
“若当时,我能够勇敢一点,能够主动牵起他的手,是不是……是不是……”
月风郗没有说下去,可是寒逸锦懂。
当年,他和她本是金玉良缘,青梅竹马,若不是,若不是……他那皇兄横插一脚,只等一道圣旨,他就会是驸马。
她本该是那个权倾一世,谋略无双的无忧无虑的懿华长公主。
却被生生逼成了低声下气,委曲求全,朝不保夕的北黎皇后。
怎能叫人不恨,不怨,不意难平。
黑夜太长,她一个人太孤独,漫天的雪,太冷。我原以为……
“曾经我最是羡慕他们,彼此都是最懂对方的人,如今……却是明白,这才最是无奈的地方。”
寒逸锦喝下下一口酒,可是这口酒为什么这么烫喉?
于月风郗来说,这些血淋淋的真相,无时无刻不啃食着他的心。
当年的他有如何的去欺骗自己,欺骗自己寒逸轩对于清玥是真心的,让自己不去想她,不去问她的事情。
可是,那一步的咫尺天涯,终究还是害了她的一生,负了她的一生。
“他……”
慕容熙欲言又止。
“你担心月风郗?”
慕容寂看着慕容熙,慕容熙点点头。那件事情,那些他当年所忽视的事情,如今都将成为刺进他心里的一把利刃。
将他多年来的自欺欺人,在一瞬间化为泡影,这该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啊。
“他不用我们担心,在得到事情所有真相以前,他都会活着。不过,有一件事情,确实需要我们好好想想了。”
慕容寂的神色变得很是严肃起来。
慕容熙也正色起来,他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件事情看起来有些麻烦。
“我们苦苦追踪了十年的洛妖,落入了风华的手里。”
慕容熙想来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些不可思议的。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吗?
慕容寂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无论如何,都必须保证风华的安全。”
毕竟,十殿洛妖可不是一个安全的人啊。
“那……燕京那边让人盯着?”
慕容熙问道。慕容寂点点头,“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慕容熙马上就找来人吩咐了下去。
燕京。
澈水的肚子已经有六个月了,浮生玖端了一个盘子。
盘子里是已经洗干净的山楂,杨梅,葡萄。
他一颗一颗的递给澈水,葡萄还特别细心的给去了皮。
阳光恰好照进院子里,澈水躺在椅子上十分的惬意。
“看来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澈水眼中闪过一丝丝的惊光。关于风华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可是,她有她不说的理由。就像是定国寺一样。
“不错,不过慕容家那两个,倒是根本不在意别的,只是在意风华的安全。”
浮生玖倒是觉得特别的欣赏慕容家的两兄弟。
慕容世家,太后母家,皇帝的外祖家。
在先皇时,因为韩家被压迫得抬不起头,好不容易熬到韩家倒了,却是死了家主也罢了。
最后为了曦朝的大好江山,慕容家的子弟,究竟是只剩下慕容寂和慕容熙两兄弟了。
真是悲壮的一族啊。
“慕容一族,无论是他的祖父还是其他人,对于清玥的信任都是十分的。而风华,是最像她的人了。”
澈水明白,澈水何尝不知道,云裳真的和当年的清玥特别的像。
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性格,都透露着不与年龄相符合的成熟与毒辣。
“风华,究竟要做什么?”
浮生玖也越来越看不懂云裳的行事了。当初的阜瀛是她杀得,而,如今的洛妖也是她抓住的。
究竟,她想要做什么呢?
而这件事情的主角,曦和云裳正在公主府里吃着茶果点心呢。
“他醒了没有?”
云裳问道。
洛妖身受重伤,虽然内力还在,却是到了极限。
“方才将将醒过来。公主可要见他?”
南行恭敬的问道。眼中有些防备,毕竟洛妖始终是一个危险的人。
“既然醒了,那就去看看吧。”
云裳将嘴里的茶点果子吞下去以后,拍拍身上的糕点渣子,向着外边走去。
关着洛妖的地方,是公主府最偏僻的院落。
那里,曾经住着一个女人,后来那个女人离开了。离开了以后,那里就空了下来。
云裳走到那处院子画了一刻钟的时间,院子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守卫。
见到云裳来了,守卫们让出了一条道。
云裳让他们全部去门外面守着,自己带着南行等人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洛妖还坐在**,脸色惨白惨白的。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
“你来了?”
洛妖看着云裳来了,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危险。就像是这么多年来的愿望,执念终于是放下了。
还是这些无力的东西终于被释放出来了一样。
“你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云裳倒是淡定,倒是其他人紧张极了。
“说什么?你想要知道什么?”
洛妖问道。他知道,云裳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想要从他的口中亲耳听到。
“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就多了去了。那十殿之主可愿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