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了。
她开始脑中昏沉。
两盏茶的工夫过去了。
她眼前一片朦胧。
还不到一刻钟,傅煜知就稳稳接住她瘫软下来的身子。
他屈指在她光洁额心弹了一记:“不听话的丫头。”
阿瑶醉眼朦胧的望着他,只觉浑身发软,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她也不曾料到,不是酒的东西,却比酒更醉人。
她这般模样,想来是不能再闲逛了,傅煜知就托起她的身子,付了帐,唤鬼轿过来。
阿瑶娇软软的躺在他怀中,半阖着目,似睡非睡的。
离回去还有些时间,傅煜知见她双颊酡红,触着滚烫,便撩开车帘,撑着她在窗口吹吹风。
夜间的北酆阴风刺骨,凡人来此会觉浑身冰冷,然而对现在的阿瑶来说,这风却舒适的恰到好处。
她趴在窗口,服帖的发丝都蓬松出来,零零落落的飘散着。
傅煜知揽着她的腰,生怕她掉出去,又扶着她的小脑袋,任由她将自己当做柱子靠。
“叫你不听我的。”
他絮絮叨叨的,颇有些严父的架势。
阿瑶一瘪嘴,回头一躺,勾着他脖颈,用只小手捂住他嘴巴:
“傅煜知,你不许念叨了,”
她混沌的眯起眼盯他,
“念的我脑袋里嗡嗡响。”
她手上肌肤滋润,脂膏似的泛着淡香,因着醉意,掌心竟平白热了一些,熨的他口干舌燥。
傅煜知忍了忍,拉下她的手:
“先前就同你说了,你不听,这会儿反怪起我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认命的给她揉额头。
阿瑶舒适了点,揪着他衣襟,脸颊不住的往他手上蹭,像只撒娇的猫儿,神态亲昵。
傅煜知神色柔和下来,无奈的放轻力道。
醉酒的人毫无章法可言,阿瑶让他揉了会儿额头,那股子劲过了,就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动弹。
她迷迷糊糊的嗅到一股冷香,隐约是从他脖颈处传来的,就不由自主的凑上去闻。
她拱着鼻子,湿润的吐息喷洒在他颈部的肌肤上,间或蹭过一回,惹的傅煜知坐立难安。
他不得不挪开些,抵着她的额头:
“好了,别胡闹,回去我让你喝些清神的汤药。”
他柔声哄着,落在阿瑶耳里,反倒激起了她探索的yu望。
耳畔被他说的痒酥酥的,她凑近些,又凑近些,大半个身子都紧紧贴在他胸前。
“傅煜知,”
阿瑶嘟囔着去扯他的衣襟,“这里熏的是什么香?”
傅煜知忙拽住她作乱的手,心口窒闷起来,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旁的情绪:
“我不曾熏香,许是你闻错了。”
他努力想与阿瑶拉开距离,偏又舍不得把她丢到一旁。
两人拥坐在一起的姿势,此时竟显得格外磨人。
“不……不对……”
阿瑶倔起来,一时和他僵持住了,
“我闻见了。”
她扑在他身上,眼里氤氤氲氲的一片,眼尾透着淡淡的红,惹人心怜。
她把脑袋埋进他脖颈处:“香的……”
说着说着,半醉的人儿伸出了小舌,在他滚动的软骨上轻轻一舔。
傅煜知浑身一震,双目微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