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早就听夏子言他们说了,屋里躺的女娃子是当初老春头他们捡来的,代替了自己的女儿上交给了魏老板,才导致现在昏迷不醒。
那个老春头,他半真半假地将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生怕着这位看着面容冷峻的谢队长会一怒之下崩了他们这村子。
他也很无奈,当时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大祭司,拥有神秘的能力,他们这些普通的老山民们,只能乖乖的听话照做,又是送劳力,又是送女儿。
谁知道那老春头刚好捡到一个女娃子,正舍不得女儿,索性就给换了。
没想到换的是那些当兵的人。
这不,他痛骂了一顿老春头,又赶紧带着老春头来道歉。
“谢队长,要不要再请薛老头再来看看?”
老村长旱烟也不敢抽了,点头哈腰地站在一旁。
老春头面白如纸,弯着腰头也不敢抬,生怕听到了屋里头那个女娃子有一点点不好的消息,他该拿什么去赔给这些当兵的。
“先暂时不用,我进去看看。”
谢歆南面上神色如常,叫人打发走了老村长一行人,自己独自向屋内走去。
沈秋眼睁睁地看着谢歆南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在她抬头之际,他已经进了里屋。
她咬了咬下唇,脚步一转,也跟着走了进去。
简柠还是如刚才那样躺在**,面无血色,唇色如纸一般苍白。
他轻拉起被子的一角,查看了一下她肩头上的一道伤痕,果然如他所想那般,那道伤口竟然隐隐有愈合的迹象。
才不过两日,他记得她眉间、脸颊有几处的划伤,现在只剩下道道血痕,血痕下的肌肤已经完好如初。
她的身体有强大的自愈能力。
他将被子掖好,转头看向正望着这边的沈秋。
“沈小姐,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呃,我不累。”
沈秋收回看向谢歆南的视线,慌忙回答道。
这两天她一直以看护简柠为借口,守在这边,其实能见谢歆南的次数也寥寥无几。
好不容易两个人才能独处一会。
“你照顾她一整日了,也该回去休息了。”
谢歆南毋庸置疑地再次重复道。
沈秋原本想着与他独处说说话的心思立即冷了下来,她有些失落地看着谢歆南,却见他端坐在床边,眼睛只盯着**的人。
她心里涌上一丝委屈,为什么谢大哥长大后会对她这么冷淡,难道他真的不记得她是谁了吗?
她挺想脱口质问他,又担心伤害了儿时那份情谊,只好咬着下唇,带上几分委屈地说道。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她刚走两步,又回过头补充道。
“我也懂一些医术,如果有什么事情,谢、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她不想喊他谢队长,太生疏了。
那人仍坐在床沿,头也没抬,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沈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站起身,眼眶一红,急匆匆地走出屋子。
半晌过后,谢歆南才从床沿站起身,慢慢地走过去将门轻轻掩上,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他又回到床边,看着仍躺在**的女孩,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谢歆南第一次无法控制自己。
他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任妻子,他出生时,父亲前任留下的大哥已经成家,他三岁时,父亲早亡,他被大哥抚养长大,大哥对他一向严厉,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按部就班,先计划再实施。
后来他为了家族,入了军方,所做的任务虽然艰难,但十年的军旅生活也让他习惯做事一成不变,有条不紊。
对于面前这个女孩,他仍然记得当初他身负重伤,躺在废弃避难所房间内,恳求她救他。
当时她头也不回走掉,他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就交代在那里了,只是心底可惜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
没想到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居然听见李初静说是她救了他。
刚开始时,他对于这个陌生却拥有巨大力量的女孩非常地防备,总是小心地提防着、偷偷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