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忘言,选了另一条路。
这条路上有明月,还有她万万不想提起的花禅意——她的母亲。
既然已成世人口中的疯子,那就抛弃所有已经扮演过的贤淑,彻彻底底成为疯子吧。
屋子里很安静,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唐运手里握着几枚暗器,身上还有其他暗器,也已经蓄势待发。
虽然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屋子,但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们。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简直像是过了几个世纪。
就在这沉闷压抑的几乎让人发疯的时候,屋子里突然有人在笑。
是大汉的笑声,但不是开心,而是愤怒和狂躁。
花忘言自从被抓到这里,大汉一直都是冷漠和暴力,但她知道,大汉更多的是狡诈和残忍。
找不到李雁,这份怒火必将发泄到他们头上。
想到李雁,花忘言也只能苦笑。
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首选自保,这是人性,并不奇怪。
大汉进了地牢之后才发现,李雁不见了,他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反应了过来,因为小孩也一直没有再出现。
小孩是他一手养大,虽说并没有什么感情,但他知道小孩一直都在想什么。
也只有祭山相信小孩真的是个小孩子。
大汉反身回屋,他最不缺的就是刀,各种刀具都有,他重新拿了一把,和他体格很相称的一把剔骨尖刀。
现在,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止他的狂躁。
他的脚步声沉重又快,让屋外的人的心也跟着他的脚步声猛烈跳动起来。
花忘言抓紧了斧子,脚步声却在门口停下了。
大汉嘿嘿笑着。
“你们还真是有意思,想偷袭我?”
唐运眉心一跳,暗器对着黑暗处就飞了出去。
他的左手不如右手灵活,但也不差。
但暗器飞入房中便消失不见,连落地的声音都没有。
唐运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一股绝望之情涌了上来,他知道,越是没有声音,就是越是可怕。
他甚至有点后悔,不该提前扔出暗器,现在真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安静,除了风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忽然花忘言的斧子砍了下去,一股旋风般的力量从房中冲了出来,“噹”的一声,斧子重重的和尖刀撞击在一起,几乎都要冒出火花。
花忘言飞了出去,她的肩膀中了一掌。
紧接着一个身影也从屋中飞了出来,接住了她,是白头翁。
唐运也只来得在空中翻身,但腿上一阵剧痛,在半空中重重的摔了下来。
大汉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张开手,里面是他刚刚撒出去的暗器。
唐运脸色煞白,慢慢在地上蹭着后移。
大汉冷笑一声,在旁边直哆嗦的雷宝宝身上擦了擦刀上的血,然后看着白头翁。
“你真的很爱多管闲事。”
白头翁放下花忘言,看了看地上的两人,他不但和他们无渊源,甚至还起过龌龊,按照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管他们的生死。
但他偏偏做不到,因为阿弟的关系。
他们兄弟两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心软。
阿弟对弱者心软,他对阿弟心软。
他看了看花忘言,说道。
“你想玩的游戏,我替她,都是男人,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花忘言吃惊的抬头,没有想到白头翁会说这句话。
一次是在江上,一次是在这里,这个人并不求回报。
她又看了看雷宝宝,世上人和人的差别居然如此之大,可笑自己之前只是局促与方寸之地,不知道天地之大,更不知道人有千千万万样。
值得庆幸的是,雷宝宝并不愿意娶她。
大汉有些头疼,他按了按额角,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相似的场景又发生了?
十几年前,也是有个多事的人,非要冲到花禅意面前来讨好。
但那个人,再也没有活着。
他长出一口气,冲着白头翁就冲了过去。
“好,要玩游戏,就拿命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