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香料似乎有些熟悉,他总觉得自己身边有着某个熟悉的人用过。
见此状况,未归心中一惊,但面上仍是波澜不惊,连连起身,声音温和却不乏斥责之语。
“小玉,还不过来见过昭华君上,怎么如此不懂礼仪尊卑,你学艺不精,是否在不满我将你调至厨房惩罚?”
见那女子缓缓放下手中的东西,转头过来,对上昭华的眼睛,朝着昭华行了一礼。
他想起了,这双眼睛,这种香料都是在一个女子身上出现过。
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如今名声大噪,在东海上混的风生水起的成杞!
但又听未归这般说着,他又立刻打消了念头,只当是此人心怀不满。毕竟嘛,这种香料可能谁都会用,姑娘家都喜欢,而且那成杞现在可是三岛上最受女弟子崇拜之人。
且他没听说过在成杞以后还有人拜师岛上的,故而这人可能也只是个巧合。
昭华朝着那名名唤小玉的女子微微点了点头,抚了抚衣袖,便转身离开。
望着昭华转身离去的身影,名唤小玉的女子紧紧握了握拳随后将那已经被自己捏的泛白的手藏入袖中,神色松散。
三日后,沈殷璎拢着大肚子,褪下了一身礼服,伸了伸懒腰,在几个婢女的搀扶下便准备翻上床榻睡上一觉。
就在这时,沈母云知推开了沈殷璎的屋门,见自家女儿十分疲倦地瘫在塌上,心疼至极,在心中将孟家的祖宗悄悄地问候了几遍,心情这才有所恢复,随后屏退了身边的几个丫头,四下看了看又将屋门紧紧闭上。
见这屋中突然没了声音,沈殷璎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了一身华服的云知,皱皱眉头,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见她动作吃力,沈母连连上前一边呵斥一边将她扶了起来:“都是要做娘的人了,为何还不让人省心?”
沈殷璎对于自家娘亲的这番话早已是听得耳朵起了茧子可谓倒背如流。
“您来做什么?”
见她不以为意,沈母心中一阵吃瘪,活脱脱地将一肚子地斥责话咽了进去,伸手从袖间取出了一只锦盒。
“前些日子成杞来过了,说是来给你道贺生辰的,只是你人在祭祀台,我们不敢惊扰你,而她又忙着回那登云台处理事务,这才委托我将这东西代为转交。”
见她本是萎靡不振的神情突然有了一丝光彩,沈母心中松了一口气,又说道:“成杞说这只锦盒装的是一只万天锁,是那个人送你的。”
听到这话,沈殷璎的面容明显一僵,沈母心中一沉,但见她只是微微迟疑一番,便十分坦然地接过那只锦盒,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沈母又补充道:“听说这东西威力无穷,可以锁住任何东西,日后出行你便将此带在身边防身。”
沈殷璎接过盒子,却并不急着打开,而是看了一眼后便朝着床头小案扔去,声音淡淡:“他倒是有心了,只是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谁有能够保证这东西没有克星呢?更何况日后那还有什么机会出去,带在身上做什么?存心给自己添堵吗?”
听她这么一说,沈母心中一阵吃瘪,偷偷抬眼看了自家女儿的神情,见她一脸冷漠的样子,云知只觉得心中一痛。
自己的女儿她如何不了解?
表面上看着不甚在意,只怕这会儿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了吧。
想到这里,她转过了身,趁沈殷璎未能察觉,抹了抹眼泪,又将神情恢复如初,思索再三又换上了明媚的笑容,如同变戏法一般从另一只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盒子,看了一眼沈殷璎便拉过她的手,将这只盒子放在她手上。
“好了好了,咱们不给自己添堵,这东西你肯定会喜欢,这可是成杞送你的东西,看着虽然小巧玲珑,但我看她送礼时的模样,便猜到这东西定然是你喜欢的。”
听沈母这么一说,沈殷璎那张冷着的脸果然有了一丝光彩,将那盒子拿在手上,上下打量了几眼,便自言自语说道:“可算是有些良心,我还以为这姑娘当真就只是空手而来,算了算了,东西虽小,但好在是小娘子的一番心意,如此一眼,也算是我没白疼她。”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打不开?”沈殷璎将那盒子拿在手上仔细捣鼓着,却发现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其打开,拧着眉头朝着自家母亲投去了疑惑地眼神。
云知心领神会,立刻解释道:“成杞说了,这东西至少得等到明年才能使用,想来她是了解你的性子,怕你一拿到就迫不及待想要一探究竟,这才在这盒子上施了法术。”
听沈母这么一解释,沈殷璎的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沉默片刻,依然不死心地将那盒子拿起来捣鼓,研究着要怎么才能将其打开。
见她与一只盒子较起了真,沈母会心一笑,心中对于成杞是越来越喜欢了。拍了拍沈殷璎的肩头:“东西我带到了,这些日子可把你累着了,为娘的级不打扰你了,好生歇息吧。”
见她要走,沈殷璎也不做挽留,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