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茅塞顿开,笑道,“还是母后高明,儿臣明白了。这就找几个人向百花殿传去消息,驸马与十九公主鹣鲽情深,父亲出征,亲弟死不久,就与公主在书房白日**。”
皇后手中之物已经绣完,咬断针线在光下端详,“嗯,就交给清秋殿守门的容嬷嬷吧!从她口中说出的话更令人信服一些。”
太子瞧着那幅双龙戏珠的绣品皱了眉,“百花殿听说又来了新人,父皇每日流连百花殿,母亲何必如此,伤眼睛。”
皇后拿着绣品在他身上比划一番才道,“你当母后对那个人情根深种?我如此只是想要他一丝亏欠之意,回报在你身上。太子,国之根本,皇朝中的暴风眼,是未来的继承人,也是他最防备的人,你一定要让他看到你的顺从,才能走上那个位置,不然总有一天会跌落下来,被别人捡了便宜。”
想了想又用银针戳破手指点了一滴血在圆珠处,才将绣品置于竹篮最显眼处,放在桌上。
太子向她拱手道,“儿臣受教了。”
皇后点点头,“你且先回去,别让太子妃空等了。记得防备老三。”
太子知她意思,没有细说,又行了一礼方才退去。
涂山朵朵一大早就得了皇后赏赐,一堆金银财宝跟一盅燕窝汤熬的香甜美味,涂山朵朵伸手就要去拿,被苏子卿抢了先,“如此鲜美的燕窝,怎么能让十九公主独占了去。”
涂山朵朵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然后就是圣上的赏赐,跟皇后唯一不同之处,就是赐了一个厨娘。
驸马却因为抢了十九公主燕窝惹恼了她,这几日都是亲自动手下厨为十九公主做饭,厨娘倒是无用武之地了。
那个当时被涂山朵朵指使送太子的宫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打碎了一套茶具,结果被驸马撵出去了,还找来掌管宫女调度的太监总管大骂一顿,都这么个摔法,清秋殿得来的赏赐全都用来买茶具了。
太监总管自知理亏,领着驸马亲自在芷兰殿选了几个刚进宫的小姑娘,将清秋殿宫女换了一批人,驸马才高兴了一点。
他正发愁将换出来的这几个婢子放到哪里去,恰好遇见百花殿正得恩宠的那位,在御花园赏景,知道情况后,大手一挥全要了。
慧帝听太监总管说及此事,只当是十九被驸马捧得太高,见不得这些莺莺燕燕,故而想办法都撵了出去。
皇后那边派人来说过,那两人可伉俪情深的很,遂摆摆手道,“朕知道了。”
一边的五王爷吸着水烟从一片云雾后道,“如此下去皇兄就不怕十九有孕?”
慧帝从奏折里抬眸看他一眼,“寡人派厨娘过去,难道还真的是为他们夫妻俩做饭吃的?”
五王爷嘿嘿一笑,“还是皇兄高明,臣弟哪里比得上您。不知臣弟送您的那个女子,滋味如何?”
慧帝觑他一眼,“嗯,不错。”
五王爷正要自夸几句,外面小太监来报,“虞美人说身子不适,今夜就不侍奉圣上了。”
慧帝眉毛一挑,丢了奏折,“朕还偏要去看看。”
可惜涂山朵朵没有虞美人那般欲擒故纵的手段,也实在是没那个心思。
苏子卿去跟兰心胡混也好,换宫女也罢,只要他好好活着就成,而且一定得比她活得还要久,到时候她先死变成鬼了再从他口中夺去灵珠。
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两不亏欠。
但是她不得不佩服,苏子卿厨艺确实不错。
尤其煮的那一锅羊汤,骨头都被熬酥了,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上面飘着一层油花,将馍掰碎了泡进去,再下上几颗绿叶子菜,切几片鲜嫩的羊肉丢进去,撒一把葱花,馋得涂山朵朵口水直流。
有时候苏子卿会往熬的浓稠的鸡汤里下一点面,煮透了捞起来,将汤逼干净,细细撒一点盐巴提味,用油烫过的辣子面浇在上头,里面再卧上一个蛋,面上再撒一搓葱,在这冬日里也是异常暖胃。
不过苏子卿这人,嘴上说着不要,偏偏隔三差五还召兰心去书房,要说两人是在研讨书法,她可不信。
但是看在苏子卿那一手厨艺上,涂山朵朵选择原谅。
入宫十来天,涂山朵朵觉得自己胖了有两圈,衣服都穿不下了。
恰好内务府来人要给各宫的娘娘公主们裁新衣,涂山朵朵这才知道,快过年了。
过年了,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宫里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