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讨厌你,我厌恶你,你这张脸,我希望此生,下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若是可以,我希望我从来没有遇见你。”苏染柒眼角边一颗晶莹落下,静悄悄的,没有人发现,她麻木了,就这样吧,她也不要报仇了,她只要静静得离开这里,看着女儿大婚,有自己的幸福,她就满足了,她也可以回古族复命了,身为灵女,她有这个职责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若是可以,我希望我从来没有遇见你。
这句话,在纪奕霖脑海中回**,原来,当年的一切,在他看来是那么的美好,而在她看来却是噩梦一般,他让她反胃和恶心啊!
秦公公不忍心看到纪奕霖这样悲戚,苏姑娘怎么可以这样,真的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他都快被他们给愁死了。
“苏姑娘,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呢,当年皇上为了你差点死去,你怎么可以这样恩将仇报呢?怎么可以做到这样没心没肺?”秦公公也是说出了事实,当年苏染柒不辞而别,纪奕霖外出受了重伤,挂着半条命出去找她,当年寒冬腊月,他差点死在大街上,却只是看到苏染柒和另外一个男人搂在一起离开了。
这一别,就是十年,本以为相见已是陌路,却还是这样痛彻心扉。
“阿秦,我们走吧,既然她不想见到朕,那朕也没有这个必要再出现在她面前,碍人眼了。”纪奕霖的声音空旷深远,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在咽喉里,特别沙哑。
苏染柒却怔住了,秦公公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为了她差点死了。
“秦公公,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苏染柒不知道为什么,终归是舍不下吧,她回过头,急切地看着秦公公,想要找到答案。
但也因此,她的目光和他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时隔多年,她再次见到了,他并没有多少的变化,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多,他还是那样的丰神俊朗,那样的绝世无双,就好像这天地间,他唯我独尊,那么的独一无二,他是这宇宙间的王,那样的显眼,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样的万丈光芒,而她,已被摧残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样的她,他还会喜欢?
一股浓重的差距感席卷全身,苏染柒苦笑,罢了,追究那么多作甚,终归不是属于她的东西,她不能强求,而他宫中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貌美如花,任何男人都会喜欢吧,像她这种老女人,见了,只会徒增悲伤。
“染染,你怎么了?怎么会?”纪奕霖看到她的第一眼,不是嫌弃和厌恶,而是心疼,他的女人,他的染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脸蛋只剩下皮包骨头,眼睛都凹陷了下去,颧骨突出,这分明是是有人故意为之,到底是谁,这样对待她,她消失的这十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奕霖心疼得走近,想要抚摸苏染柒,但苏九芩不允许,“娘……”
“阿秦!”纪奕霖喊了一声。
秦公公自然心领神会,苏九芩没有发现他是怎么出手的,夜娆就被点了穴,一动不动了,而她回过神来,想要制止秦公公,已经来不及了,她一下子就动弹不得,“东凌皇,你要是敢欺负娘,我饶不了你。”咬牙切齿的声音并没有让纪奕霖把目光从苏染柒的脸上挪开。
他想知道,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当年的感情不可能是假的,这期间,一定有什么错过了。
秦公公为了纪奕霖心想事成,便再接再厉,把苏九芩和夜娆两个人带走了,皇上和苏姑娘想要冰释前嫌,可不能有外人打扰。
“纪奕霖,你又何必如此呢?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敢说你不嫌弃,比起你宫中的那些女人,我这样的老女人已经被淘汰了,你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苏染柒话落有些后悔,这样的语气听着,倒像是在诉苦和埋怨,她不习惯。
“苏染柒,你就想这么气我么,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纪奕霖抚摸着她的脸,“告诉我吧,这十五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话语中的心疼之色不像是假的,苏染柒感觉有些恍惚。
“不,你先告诉我,秦公公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苏染柒迫切想要知道,当年她的离开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她因为收到消息,纪奕霖被困,她便依言只身一人前往,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而纪奕霖却利用她偷得魂定杖,她到底该不该问清楚?
“染染,你要相信我,这里,住着的,永远只有你一个。”纪奕霖执着苏染柒的柔夷放在自己的心窝处,感受到纪奕霖强而有力的心跳,苏染柒不可思议,原来自己老了,也可以做到风平浪静,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纪奕霖,这些话也像当年一样只是甜言蜜语吗?我却把你的甜言蜜语当成你爱我的躯壳,可到头来,我却被你的皇后关了十年。”
苏染柒如释负重,或许真相说出来也没有那么困难。
“什么?盛桦云?她……”
傍晚的余晖撒在两个人的身上多了一层柔和的光芒,本该是郎情妾意,但彼此的心中却都是掀起惊涛骇浪,即使是这柔和的阳光,也不能将他们内心中所错过的黑暗驱散,他们到底错过了什么?十五年啊,人的一生也就几个十五年,而他们却因为一个女人的束缚,一个女人的算计,硬生生被分开了十五年。
事情大白之后,他们两个的心不仅沉重,而且是惶恐不安的,假若这误会没有解开,他们又将错过了下半生。
“染染,相信我,跟我回去吧,盛桦云做了这样残忍,毫无人性的事情,处死她已经是便宜她了,我不会让她这样安然在凤霞宫度过的,放心。”纪奕霖将苏染柒抱的很紧,就怕他一个不注意,只是眨眼间,她就离开了。
但知道她身体这样虚弱,又怕弄疼她,他不敢抱太久,犹豫了一会,他还是坦诚道:“染染,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我真的没有背叛你,当年那些事我真的不知道,还有在你离开之后,我虽然心如刀绞,觉得是你背叛了我,但宫中那些女人都是摆设,都是朝堂上的筹码,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们,真的,我向你保证,在遇到你之后,其他女人在我眼里,我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