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璃狠狠的闭了闭眼睛，抿唇没有说话，步子却停了下来。
这或许是他第一次愿意认真听姬凤瑶的话。
“古有神山，火焰山。”
“后来，人们把火焰山与昆仑，天夕，岩柱，统称为四大神山。”
“上古神兽之一的凤凰便孕育，诞生于此。”
“火焰山见证着凤凰一族的诞生，发展，鼎盛，最后一直到没落。”
“直到五千年前，整个大陆，已经只剩下了一只凤凰。”
“她自小在火焰山长大，在蛋壳里的时候，偷听风和赤焰花的聊天，和岩浆玩游戏。”
“可是很快，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让小凤凰有些厌倦，她想要破壳而出，想要看一看赤焰花的模样，想要也和风对话，更想要……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后来，百年悄然而过，当真有一位仙家降临火焰山。”
“她更高兴，所以拼命的从岩浆之中冒头，希望仙人能看到她，能将她带走。”
“她也没有想到，她的想法竟然当真实现了。”
“她如愿的和仙家一同去了天界。”
“也顺利的破壳而出，在睁开眼的第一眼，她就在瞬间对上了一个人的眼睛，不知道为何，仅仅只是一眼，但是她偏偏如此肯定，这个仙家就是将她带出火焰山的的人。”
“此后的四千年，她生活在仙家的身边，不知从何时起，对他的感情就渐渐变了方向。”
“而那个人，也成了让她追逐仰望了四千多年的人。”
“她从未奢望过什么，她唯一所想的不过是，一辈子都呆在仙家的身边，这样便足矣。”
“为了“真正”的站在仙家身边，她努力修炼，渐渐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可此时她没有意识到，因为她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仰望的对象。”
“直到一个半妖的出现，才让她彻底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地位。”
“更让她骄傲的是，即便这么多年努力追逐着某一个人，可是她骨子里的骄傲并没有丢失。”
“她虽然依旧眷恋却不再仰望，虽然那样让她痛苦，可她向来毅力强悍。”
“可她从未想过，后来的一次次变本加厉伤害，会彻底的让她死心，彻底的摧毁了她五千年的信仰。”
“直到，最终，他逼她交出神体，她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却无意中逆转乾坤。”
“只可惜，天道从来都遵循因果，该还的总归要留不住。”
宁然说着，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即便她逻辑清晰，口齿清楚，但是眼底却已然渐渐地涣散。
墨青璃从未有过这般的无助，他想要嘶吼，想要毁了这一切，甚至……想要毁了他自己。可是偏偏，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他只能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
似乎，只要用力点，再用力点，她就不会消失。
“对不起。”
半晌，墨青璃梗着声音，轻声说道。
宁然原本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睛，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