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北月很快恢复平静,看着姜长歌:“王爷这么深情,本宫不好说什么,只是希望王爷死了之后,不要阻挠本宫拿芝翎草。”
“没有了。”姜长歌勾唇,他很少笑。
“什么没有了?”冷北月愣了愣。
“芝翎草。”
“什么?”所有人都惊呆了。
姜长歌却是不再说话了,留下冷北月满脸的不相信,站在原地,愣神。
你骗我!冷北月捏住姜长歌的领子。
姜长歌轻轻将他的手拿下来:“即便是抓着本王,也不会有芝翎草给你,放开吧。”
“本宫不信,姜长歌,你简直该死。”冷北月有些咬牙切齿。
“随你。”
冷北月又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开始犹豫姜长歌说的是不是真的,转身离开。
“王爷你是认真的吗?芝翎草怎么就没有了,小爷都不知道这件事,你为何会知道?”沧流嘴角都快抽抽了。
“不是。”姜长歌面上却是轻松许多。
沧流磨牙。
姜长歌看着湿漉漉的潋滟出神,要不是江峰是将死之人,怕是他现在绝对不会允许他这样抱着潋滟的。
“给冷北月找麻烦,本王向来都很乐意。”尤其是现在他不想有人在这里碍眼。
终于,就在整整一个时辰之后,江峰才和潋滟从水中上来,彼时潋滟的唇色苍白,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气力,虚脱得很,站都站不稳,只能软软的靠在姜长歌怀里。
“应该是无事了。”江峰打了个冷战,“这身体果然是不行了,之前下水即便是泡一天,也不会这样难受。”
整个人就像是掉进冰窟窿里面一样,忍不住的颤抖。
这样狼狈的江峰,很少见,更少见的是,即便是这样狼狈了,他的脸上依旧是挂着温和的笑意。
是世间温柔,也是救死扶伤的神医,让人惋惜,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却是一种解脱。
能够放下所有,去追自己的姑娘。
这句话说完,缓缓的躺在地上。
清润的脸上一尘不染,发丝凌乱的散开在地上,闭上眼一动不动。
姜长歌立刻试了试他的鼻息。
不再说话。
他胸前的起伏也没有了。
沧流和子安的脸色变了。
子安指尖颤抖:“师傅,进营地里面睡,里面有床褥。”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的到来。
只是觉得,这一天来得太快了。
师傅看上去就像是二十岁出头的少年,丝毫不会让人将他和死这个字联系在一起。
“师傅?”子安的泪水开始打转。
之前做过的许多准备在这一刻都想不起来。
是师更是父。
将他养大,教他医术,带他过好日子,名字都是江峰取的。
更是同江峰一个姓。
江子安。
子安有记忆以来,就是牵着江峰的手。
还有一个右脸有一块疤的姑娘,后来他长大了,那姑娘走了,现在江峰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