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一晃就过去了半个多月。
每天天不亮,起床号就跟催命似的把人从床上拽起来。
先是五公里越野热身,紧接着就是障碍跑、武装泅渡、野外生存这些特种部队才有的训练项目。
下午则是搏击对抗、战地急救演练,晚上还得搞战术理论学习和深夜紧急集合,压根就不给人喘口气的机会。
陆砚之直接把“魔鬼训练”四个字贯彻到了极致。
肉体上的折磨就不说了,什么扛着原木冲刺、在泥潭里摔打、顶着烈日练瞄准,每个人身上的伤都是旧伤叠新伤,淤青肿得老高,疼得晚上睡觉都不敢翻身。
更让人崩溃的是他还对每个人精神上的折磨。
再加上大山里的日子枯燥得要命,每天吃的都是馒头咸菜,连点肉星子都见不着,四周除了树就是山,连个能消遣的地方都没有。
这种贫瘠又压抑的生活,把所有人都磨得苦不堪言,一个个蔫头耷脑的,再也没了刚来时候的傲气。
而在这十个人里头,苏云溪显然成了最特殊的那个。
当然,是被陆砚之特殊“关照”的那个。
不管是实战演练还是真人对战,她总是被陆砚之重点盯防的对象。
别人搏击对抗是和队友对练,她却得时不时被陆砚之亲自点名,一对一过招。
陆砚之下手是真的狠,半点不留情。
众人看在眼里,心里都暗暗猜测,苏云溪怕是上辈子得罪过陆团长吧?
不然怎么偏偏就盯着她一个人狠揍?看向她的目光里,都带着几分同情。
晚上熄灯后,宿舍里一片安静,只有窗外的虫鸣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梁雪坐在苏云溪的床边,小心翼翼地拿着药膏帮她涂抹胳膊上的淤青,一边涂一边忍不住痛斥。
“云溪姐,你说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儿,陆团长他怎么就真舍得下手啊?你看这淤青,都肿成这样了,真心疼死我了哎!”
苏云溪趴在床上,看着梁雪气鼓鼓的样子,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她心里清楚,陆砚之是故意的。
他对她越狠,就越能堵住别人的嘴,也越能让她快速成长。
虽然陆砚之下手毫不留情,但显而易见的是,苏云溪的成长速度,是整个队伍里最快的一个。
刚来的时候,她连搏击的基本招式都不太熟练,别说打人了,就连自保都费劲,被宋闻声那样的文弱书生都能轻松撂倒。
可现在呢?经过陆砚之这段时间的特殊关照,她的身手越来越利落,反应也越来越快,前几天的搏击对抗里,她竟然能和程意打得有来有回,最后还找准机会,一个过肩摔把程意撂在了地上。
甚至也能在陆砚之手底下过几招,没像之前那样一回合就被放倒。
这天下午的泥潭搏击训练,陆砚之带着几个教官又把所有人都折腾得够呛,一个个摔得跟泥猴似的,累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等训练结束,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麻木,那根紧绷的弦,仿佛随时都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