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郑玖这番话,众人心里那些因为训练辛苦而产生的抱怨和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他们这才发觉,原来自己身上扛着的责任,竟然这么重大。
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间变得沉重起来,越走近营地,看着那些穿着破旧军装、皮肤黝黑的工程兵,每个人的心情都压抑得厉害。
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几个大铁锅正架在石头灶台上,锅里飘出的不是什么饭菜香,而是一股子寡淡的野菜味。
显然,这就是支队战士们的午饭了。
如此高强度的体力劳作,吃的却是这种没什么营养的野菜糊糊,众人心里头都不是滋味。
他们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十七支队的人开饭。
支队共有四十多个人,此时战士们一个个端着粗瓷大碗,蹲在地上呼噜噜地喝着糊糊。
瞧见陆砚之带着一行人走进来,全都齐刷刷地放下碗。
然后站起身,对着他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一个身材高大、皮肤晒得黢黑的战士率先走了出来,大步流星地走到陆砚之面前。
“陆团长,可把你们盼来了!”
他又转过身,对着研究队的队员们挨个敬礼,笑容憨厚:“同志们好,我叫张池,是十七支队的队长。辛苦你们大老远跑一趟!”
敬完礼,张池又转回头。
“陆团长,你们来的真是太及时了!队里有几个战士前些天干活受了重伤,正愁着没法好好医治呢!”
陆砚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慌,先让人把卡车上的补给和物资搬下来,给大伙儿加加餐,改善改善伙食。”
“哎,好嘞!”
张池立马应下,转头就冲着营地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动起来!去搬物资!今天有肉吃!”
这话一出,营地的战士们瞬间欢呼起来,几个年轻的小战士更是一溜烟地朝着卡车的方向跑去。
张池则带着研究队的众人,朝着营地最里面的几顶帐篷走去,边走边跟陆砚之唠嗑,看得出来,两人显然是认识许久的老熟人了。
“前几天刮大风,几个战士在高压电塔上作业,没抓稳就摔下来了,还有几个是在凿隧道的时候,被滚落的石头砸伤了腿。本来都想着明天一早,派人去最近的营地借车,把重伤的送出去呢,没想到你们今天就到了。”
说话间,众人已经走到了帐篷门口。
帐篷里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和血腥味。
几张木板搭成的简易病床上,躺着几个受伤的战士,有男有女,一个个脸色苍白,疼得直冒冷汗。
研究队的众人见状,也顾不上感慨,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他们早就配合得十分默契了。
程意、宋闻声还有另外两个男队员,主动负责起了男兵的伤势处理。
苏云溪、文清月和梁雪还有钟悦则围到了受伤女兵的床边。
工程兵们身上的伤,看得众人心里头一阵发酸。
有的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已经发炎红肿,甚至开始流脓。
有的骨折部位只是简单地用木板固定了一下
梁雪跟着苏云溪,蹲在一个腿伤严重的女兵床边帮忙。
这个女兵看着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腿上缠着脏兮兮的布条,布条都被血浸透了。
听女兵说,她是前几天在山上铺电缆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从半山腰滚下来摔断了腿。
梁雪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天呐,从半山腰滚下来,你当时得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