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他一心追求艺术,画卖得不好。家里经济状况一直挺紧张的。”
她顿了顿,“后来爸爸再婚了。继母……不太喜欢我。”
“她觉得我是个拖油瓶,在家里碍眼。”
“所以高中开始,我就搬出去住了。学费、生活费,都得自己想办法。”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云晚却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以及那平淡语气下隐藏的委屈和艰难。
别的孩子还在父母羽翼下无忧无虑的年纪,她就要为自己的生存奔波。
云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她想起自己刚穿书过来时的孤立无援,那种浮萍般无依无靠的感觉,并不好受。
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堂妹,她心底那层戒备的坚冰,悄然融化了一角。
至少在这一刻,她相信云疏此刻流露出的脆弱是真的。
“都过去了。”云晚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回来了就好。”
“对!回来了!还是国内好!”
她亲昵地挽住云晚的手臂,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姐姐,我这次回来,可是投奔你来的!爷爷在电话里说了,你现在可厉害了,身边正缺信得过的帮手呢!”
云晚心中微微一动。
爷爷果然是有意让云疏回来帮她?还是另有考量?
她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反手轻轻拍了拍云疏的手背,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
“那你这次回来,是打算长住?还是玩一阵子就又飞走了?”
云疏立刻摇头,表情认真起来。
“不走了!国外再好,也不是家。”
“现在国内发展机会这么多,我当然要留下来帮姐姐你呀!”
她说着,忽然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而且……”
“国内还有些早就该了结的事情,这次回来,也得一并处理干净。”
了结?
什么事?
云晚心头疑云再起。
但她看着云疏瞬间恢复如常的笑脸,知道现在问不出什么。
这个堂妹,绝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阳光。
她就像一颗裹着甜蜜糖衣的谜团,初尝是甜,内里却不知是酸是苦,还是别的什么。
云晚弯起唇角,“好,那以后我们姐妹同心,振兴云氏!”
……
这边。
裴家那位跟在裴鸿祯身边几十年的老管家裴仁福出来办事。
他下了车,习惯性地抬了抬下巴,脸上带着裴家下人特有的倨傲。
身后紧跟着一个身材敦实的年轻随从,是裴家养着的护卫之一。
裴仁福整理了一下身上质料考究的外套,正要迈步走向约定好的茶馆。
突然,
“嗡——轰轰轰!”
狂暴的摩托车引擎声炸响,由远及近,速度快得惊人!
四辆重型摩托,如同脱缰的钢铁怪兽,从胡同另一端猛冲出来。
“福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