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两个字一出来,屋里的卫家人,都变了脸色。
哎啊。
这不就是在说,老爷坐牢,卫家倒霉是罪有应得吗。
陈器见气氛不对,忙岔开了话题:“宁方生,卫老爷发家是在八年前,徐行死了已经有七年,时间上……”
“所以。”
宁方生接过话:“他们俩的瓜葛,应该就是卫广行发家前的瓜葛,甚至更早。”
这话一出,卫家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哎啊。
只要不扯什么贪腐,不聊什么奸臣,他们卫家人的腰板就能直起来。
卫东君思绪一下子活跃起来:“宁方生,接下来就找我祖母,还有二叔吧。”
曹金花连连点头:“夫人是老爷的枕边人,可以说是最清楚老爷为人的;二爷在外头做官,从前官场上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
宁方生沉吟片刻:“找个什么理由呢?”
对啊,找个什么理由呢?
说斩缘?
夫人倒是会信,但她年岁大了,身子又不好,经不起半点风吹草动。
卫东君眼珠子一转:“十二,你们家不是刚刚复起吗?”
陈器一愣:“复起怎么了?”
卫东君:“你就说你哥打听到我祖父下狱,牵扯到一点从前的事,想找夫人问问清楚,然后看看能不能对症下药,把人救出来了。”
陈器看向宁方生:“这倒是个办法。”
“那就事不迟疑。”
宁方生起身,看向一旁的大房夫妻:“大奶奶先回去歇着,泽中去看看卫二爷回来了没有?”
曹金花抢话道:“还没有,他傍晚派小厮送讯回来说,有同僚宴请。”
宁方生:“卫泽中,你去二房等着。”
啊,我就干这事?
卫泽中一脸的不乐意,“我也想去我娘那头听听。”
曹金花走到宁方生边上,抬起头:“方生,夫人那头还得大爷出面。”
“为什么?”
“因为在夫人眼里,大爷是个老实人,老实人不会说假话,二爷那头我来盯着。”
宁方生看着曹金花,半晌,柔声道:“从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糊涂的爹,能生出卫东君这么聪明的女儿来,敢情是随了娘。”
曹金花脸一红:哎啊,方生夸我聪明。
卫泽中脸一臊:老底扒光了,老脸也没了。
卫东君深深吸进一口气:邪念,你给我下去!
……
小佛堂里。
丫鬟踮着脚尖走进来:“夫人,大爷来了。”
夫人白氏敲木鱼的手一顿,“去告诉他,不用来请安。”
“夫人,大爷说有事,陈府十二爷,三小姐,还有那个宁神医,也跟着一道来了。”
白氏听到宁神医这三个字,神色有些动容。
“他们人在哪里?”
“就在外头侯着。”
这么晚了,十二来了,神医也来了,多半……事也来了。
白氏叹了口气:“把人领去我屋子。”
“是!”
……
屋子里两个炭盆,烤得人暖暖的。
白氏由丫鬟扶着走进来,在主位上坐下。
坐稳,她朝丫鬟看了眼:“把门掩上,去外头守着。”
“是!”
卫东君许久没见着祖母了,这会一见,瞧她气色还算不错,顿时心安不少。
她和陈器对视一眼,刚要上前请安。
白氏摆摆手:“不必行那套虚礼,时间不早了,老大,你有话直说。”
卫泽中赶紧把在心里默念了一路的说辞,讲给白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