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要把你连皮带骨，一点点嚼碎了吞下去。”
……
京城，陆家大院。
夜深了，但陆家却是一片灯火通明，鸡飞狗跳。
“哇——！！妈妈！我要妈妈！！”
小安华的哭声简直就像防空警报，穿透力极强，震得房梁上的灰都要下来了。
林婉仪穿着睡衣，头发披散着，手里拿着个拨浪鼓，在孙子面前拼命摇晃，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乖孙诶！别哭了！奶奶的老腰都要断了！”
林婉仪欲哭无泪，“你看这是什么？这是拨浪鼓！咚咚咚！好听不？”
小安华坐在婴儿床上，哭得小脸通红，鼻涕泡都出来了。
他看都不看那个拨浪鼓一眼，小胖手挥舞着，把那个平日里最喜欢的玩具直接打飞。
“不！不听！要妈妈！呜呜呜……”
陆振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也是一脸愁容。
他手里拿着本《三国演义》，正试图用讲故事来转移孙子的注意力。
“那个安华啊，别哭了。爷爷给你讲赵子龙单骑救主的故事好不好？话说那长坂坡上……”
“哇——！！！”
哭声更大了。
这小子现在的逻辑很简单：没有妈妈，赵子龙来了也不好使！
“哎呀老头子你闭嘴吧！”
林婉仪气急败坏，“讲什么打打杀杀的！吓着孩子！”
她心疼地把孙子抱起来，一边在屋里踱步，一边叹气：
“这孩子平时挺乖的，怎么一到晚上就闹成这样？肯定是母子连心，感应到苏苏在那边不容易。”
“可不是嘛。”
陆振国放下书，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眉心，“苏苏刚才打电话来，虽然报喜不报忧，但我听老李那口气，羊城那边可是龙潭虎穴啊。”
“听说那个宋美琳也在那边？”
林婉仪眉头皱了起来，“那个祸害，当年在京城就差点害了苏苏，现在又去给苏苏添堵！真是阴魂不散！”
就在这时，趴在奶奶怀里的小安华突然抽噎了一下，不哭了。
他伸出小胖手，指着电视机旁边的柜子，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瓶……瓶……”
“瓶？什么瓶？”林婉仪一愣。
顺着孙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柜子上放着一瓶还没开封的雪绒花面霜。那是周苏苏留给婆婆用的。
林婉仪赶紧把面霜拿过来，递给孙子。
小安华一把抱住那个瓷瓶，像是抱住了什么稀世珍宝。
他把小脸贴在冰凉的瓷瓶上，闻着那股熟悉的、属于妈妈身上的淡淡香气，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
“唉……”
看着抱着面霜瓶子睡着的孙子，两个老人对视一眼，既心酸又欣慰。
“这孩子，跟他妈一样，认死理。”
林婉仪轻轻给孙子盖上小被子，小声说道，“咱们在家里把孩子看好，就是对苏苏最大的支持了。”
陆振国点了点头，走到窗前，看着南方的方向，眼神坚定。
“放心吧。咱陆家的媳妇，从来就没怕过事儿。那个宋美琳……哼，也就是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