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家里的事你不用管,我盯着。记住,无论如何,一定要护好璃丫头。”
“是!”
谢承渊接过批条,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快速去了单位。
几乎是同一时间。
军区办公楼,好些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宁昌雄正在整理一份文件,准备结束今天的值班。
忽然。
“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带着风声,从他特意开着透气的窗户缝里飞了进来,“啪”地一声砸在不远处的地板上。
宁昌雄被这动静惊得浑身一震,但多年的城府让他很快镇定下来。
他警惕地走到窗边朝外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回过身,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是一块绑着纸条的石头。
他解开绳子,迅速展开纸条,借着台灯的光一看,那张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手腕一抖,几乎拿捏不住那张薄薄的纸。
他走到窗边,看准了方向,将手里的石头奋力扔进远处的草丛里,然后回过身,毫不犹豫地将那张纸条,揉成一团,塞进嘴里,用力地吞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他抓起桌上的手电筒和钥匙,匆匆锁门下楼。
他骑上自己的自行车,一路飞驰出了军区大院,在街角一个黑暗的巷子里,从车筐里拿出一顶旧帽子和一副黑框眼镜戴上,简单地改变了一下形象。
他推着车,在夜色中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了一处公用电话亭前。
他左右张望,确认四下无人,这才快步走进去,拿起话筒,用发颤的手指拨出了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
宁昌雄压着嗓子,只说了一个字。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宁昌雄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从苍白转为铁青,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他握着话筒的手,抖得像是秋风里的落叶。
“啪嗒。”
话筒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重重地磕在电话机上,又被线绳拽着,在半空中晃荡。
宁昌雄失魂落魄地靠在电话亭的玻璃壁上,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那双向来精于算计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惊恐和骇然。
出大事了!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电话亭,推着那辆旧自行车,在夜色中狂奔。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一刻也不能。
他必须立刻离开京市几天,前去处理事情。
回到家中。
宁昌雄压低声音,将妻子叫起来,在她耳边快速交代了几句。
顾曼臻脸上还带着困倦,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情愿。
“雄哥,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不是诅咒我亲人吗?”
她低声嗔怪道,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抗拒。
宁昌雄眼神冰冷地扫了她一眼,压着怒火低吼。
“你以为我想找这种借口?可这件事关系到我们全家人的生死!两害相权取其轻,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