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闭上眼,感受着周围的气流,感受着脚下怪物的震颤频率。
他从那颗巨大的眼球上一跃而下。
没有任何花哨的光影,只有朴实无华的一剑。
剑刃顺着根茎枯萎的裂纹切入,避开了坚硬的外骨骼,直捣最深处那颗还在微弱跳动的黑色晶核。
噗。
黑色的晶核应声破碎。
整个地下空洞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疯狂舞动的触手瞬间僵直,随后化作黑色的灰烬,簌簌下。
鸣人保持着挥剑的姿势地,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但他用剑鞘撑住了。
“结束了?”黑土踢了一脚地上的残渣。
“嗯。”鸣人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转过身,对着四位狼狈不堪的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谢了啊,各位。要是没你们,木叶今天真得塌。”
“少废话。”黑土翻了个白眼,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明天的酒席,我要喝最好的清酒。要是拿兑水的糊弄我,我就把你办公室拆了。”
“还有医药费。”达鲁伊把刀插回背后,“我的肩膀脱臼了。”
“好,好。”鸣人笑着,视线却有些模糊。
肾上腺素褪去后,那种仿佛骨髓被抽干的疲惫感潮水般涌来。没有九喇嘛在体内帮忙恢复,这种程度的战斗对他现在的身体来,负荷太大了。
“鸣人。”我爱罗走到他身边,没有多什么,只是默默伸手架住了他的胳膊。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鸣人嘟囔着。
“睡吧。”照美冥看着这群拼了老命的人,轻笑一声,“剩下的烂摊子,交给上面那些年轻人去头疼好了。”
地下暗河的水流声依旧,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已经消失。
木叶医院,特护病房。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病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鸣人是被疼醒的。不是伤口疼,是耳朵疼。
“你是白痴吗?还是当了火影以后脑子就彻底坏掉了?”
纲手的咆哮声简直比昨天地下的爆炸还要响亮。她手里拿着那份体检报告,就像拿着一把要砍人的大刀。
“查克拉枯竭、肌肉溶解、经络受损……你以为你还是十几岁的鬼?你那身体里已经没有九尾给你兜底了!昨天那种情况,要是再晚回来半时,你就等着在轮椅上参加就职仪式吧!”
鸣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试图把自己伪装成一只无害的鹌鹑:“婆婆,声点……头疼。”
“你也知道头疼!”纲手把报告往床头柜上一摔,“我看你是皮痒!”
旁边的病床上,佐助正靠着枕头闭目养神。他的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听到这边的动静,只是冷哼了一声:“活该。”
“喂,佐助!”鸣人从被子里探出头,“明明你也乱来了吧!为什么婆婆只骂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