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洛京密约(1 / 2)

在泰国内战即将结束的时候,南缅的局势却越发不容乐观。

1956年吴努当选缅甸总统后,为了彻底掌控政权不被赶下台,实行了独裁统治,推行一系列高压政策。

禁止反对党活动,镇压民主运动,甚至对佛教徒进行宗教迫害,引发民众强烈不满。

同时,为阻止北缅渗透,吴努政权不顾反对,强制推行战略村计划,将农村居民赶入带铁丝网、壕沟和碉堡的村寨,企图割断南北联系。

吴努政权大规模逮捕、处决疑似北缅的情报人员,根据不完全统计,1956-1957年,共有1.8万名人被处死,1.4万人被捕。

选举结束后,北缅临时政府正式提出“推翻美吴独裁统治、建设独立民主缅甸”的纲领。

在1956年12月,北缅将南方分散的武装力量统一为“缅甸南方人民解放武装力量”,开始对南缅政权发动游击战争。

北缅的反抗运动迅速发展,至1957年11月份为止。北缅的游击队在兔子教官的指导下,已控制南缅五分之三的土地和四分之二的人口,形成“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态势。

11月份伊洛瓦底江平原的稻田,像一片金色的海洋,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烁着成熟的光芒。

微风拂过,稻浪层层翻滚,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湿土、稻香与若有若无的硝烟味。

北缅游击队的战士阿山正趴在田埂边的草丛里,手上牵着一枚自制地雷的拉绳——那是用前不久缴获的迫击炮炮弹改造的,外壳有些锈迹,但里面藏着致命的威力。

他的目光越过层层稻穗,盯着远处尘土飞扬的公路,那里正传来南缅军队卡车的声音。

“来了!”身边的战友阿水压低声音。

他们所在的曼德勒省,早已被北缅游击队视为自己的控制区了。

在这些被仰光政府视为边缘地带的乡村,北缅建立了完整的基层组织,农民们白天种田,夜里就成了运送弹药、挖掘地道的游击队后勤兵。

阿山是土生土长的曼德勒人,一年前,南缅政府军以“清剿匪徒”为名,抢劫了他的村子,敢于反抗的父亲也被他们带走,再也没有回来了。

如今,他成了一名游击队的士兵,就是为父报仇,在政府军的车队经过的地方制造惊喜。

南缅车队的轮廓逐渐清晰,一共三辆,前后两辆是载满士兵的敞篷卡车,中间那一辆估计是拉着弹药的。

南缅士兵们斜靠在车厢栏板上,有的叼着香烟,有的把玩着步枪,脸上满是懈怠。

他们习惯了在公路上耀武扬威,却忘了这片土地早已经是游击队频繁出现的区域。

“倒数三个数。”

阿山的手紧紧握在拉绳上,绳子的另一端连着埋在公路路基下的三枚连环地雷。

“三,二,一!”

随着他猛地一拉,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划破了稻田的宁静。

最前面的那辆满载南缅士兵的卡车瞬间被掀翻,火光冲天,卡车上的士兵接二连三地被抛到车外。

后面卡车上的士兵惊叫着跳下车,却陷入了更大的恐慌,稻田里突然冒出许多脖子上系着红领巾,手里拿着莫辛纳甘步枪的游击队员,枪声、喊杀声与爆炸声交织在一起。

阿山紧张的握着一把老旧的莫辛纳甘步枪,跟着战友们冲锋。这是他第一次战斗,心情有些紧张,他看到一个南缅士兵慌乱中掉进了稻田。

“阿山,快!”

在班长的催促下,阿山当即冲了上去。

当阿山的枪口对准他时,才发现对方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少年吓得浑身发抖,举高双手,嘴里喊着“不要杀我”,手里的步枪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阿山的手指顿了顿。

他想起了自己被南缅军队害死的父亲,想起了每天都在挨饿的母亲和妹妹。

可眼前这张和他一样年轻稚嫩,却又充满恐惧的脸,又让他下不了手,这可是活生生的人。

“缴枪不杀!”他用缅语喊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场伏击战只持续了二十分钟,南缅军队伤亡过半,剩下的人要么被俘,要么狼狈逃窜。

游击队员们迅速打扫战场,收集弹药和物资,然后消失在茫茫稻浪中。

临走前,阿山看着被炸毁的卡车和满地的尸体,心里既有胜利的喜悦,也有一丝不被察觉的疑问。

他不知道,这样的战斗还会不会上演,什么时候,他才可以回家安心种田。

在南缅,类似的场景每天都在发生。

游击队没有先进的武器,没有充足的补给,却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农民的支持,将南缅政府军拖入了游击战的泥潭。

他们挖地道、埋地雷、打伏击,借着老百姓嗯掩护神出鬼没,让南缅政府军防不胜防。

还好吴努政权在伊洛瓦底江下游地区的控制力还不错,北缅游击队的渗透还不是很严重。

仰光的报纸每天都在吹嘘“清剿匪徒”的战绩,可现实却是,在和北缅接壤的几个省份政府军被北缅游击队打得节节败退,最后只能蜷缩在县城和主要公路的沿线,广大的农村地区早已成了北缅游击队的天下了。

南缅总统吴努坐在仰光的总统府里,看着桌上的战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战报上写着,仅上个月,政府军就有三百多人阵亡,五十多辆军车被炸毁,而他们消灭的游击队却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