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三兴炎汉,就在今日!
「明辨?」
郭图闻言冷笑,「我军十万之众,敌不过三千人,你还要我如何明辨?
我给你明辨,届时回见魏王,诸公皆笑我无能,尔等也让魏王明辨乎?」
他说著,遂为之出谋曰:「些许飞枪之术,左右不过三千人,何足惧哉?
这长安城中还能备齐十万根枪不成?只不过一波冲锋,也将你二位河北庭柱吓成这样?
此番张绣犹敢出城来战,不过仗著出其不意,吾等不知他还有这等打法,未曾有所准备罢了。
此番你等只教兵卒稀疏列阵,便是三千飞枪齐至,也难命中。
另命骑兵、步卒在城门左右提前准备,只要张绣还敢出来,我泱泱十万大军,便是耗到他枪尽人亡,又如何?」
张郃、高览二人闻言亦颔首,为今之计也唯有整军不要太过紧密,以减少面对飞枪时的伤亡。
届时稀疏阵势,虽不及原先的阵势严密坚韧,但自家整整十万兵马,只要尽量避免飞枪杀伤,耗总也能耗死张绣。
念及至此,高览复问之。
「倘使张绣知我等欲与他消耗,不复出城,又如何?」
郭图笑之,「那不是正好?
三千骑军,被迫守城,无亦于以彼之短处,攻吾之长处。
届时他飞枪再厉害,于守城之时,左右也不过如滚木石之流,何况长安城中的飞枪再多,总也是有数的,以攻城大战的消耗量,城中飞枪储备,他甚至不一定撑得过一天。
那时没了飞枪,长安区区数千守军,强行攻城消耗,还不是你我手到擒来?
」
张郃虽亦觉郭图言之有理,到底仍觉不妥,只提议曰:「长安毕竟是天下雄城,易守而难攻,此番又失了士气,攻势更艰。
若依军师之策,或许长安能打的下来,但只怕麾下士卒消耗太大?
或可从长计议,再议破城之机?」
不想闻听他此言,郭图的脸色当即冷了下来,眸光阴沉盯著张郃。
「张郃,出这等意见,汝欲投术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几次三番被郭图拿这话题说事,张郃岂能没有火气?然而刚要开口,便被郭图接下来的话语堵了回去。
只听其冷冷言道。
「目下袁术大军亦在急急赶来,袁策、张绣之流,不过先锋义子。
今不趁著两军尚未汇合,城中袁策、张绣之兵薄弱,一鼓作气,将之击溃,再占据了长安城进退自如,后顾无忧。
难不成你还指望著慢慢筹谋计较破城之法,待袁术十六万大军至日,再与他论个短长?」
郭图说著,也不再多话,当即吩咐张郃曰:「莫再胡思乱想,张俊乂!
汝再敢巧言令色,拖延战局。
拖到袁术至日,而无功绩,图必以通术罪请魏王斩你。」
思及眼下来自袁术的威胁迫在眉睫,确实不是从容计较对策之时。
张郃一时间张了张口,亦是哑口无言,想要反驳郭图的计划,偏偏他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
因此张邻也只得在心底道了一句:【可惜沮授大人不在,否则岂容你猖狂?
】
面上他自不动声色,与高览一同依从郭图之计行事。
不久之后,魏军攻城。
眼见魏军再度整军,拥十万之众,不计消耗,蚁附来攻。
孙策、张绣也只得尽起城中数千兵马,以及张绣的三千骑兵共同上城,约莫凑了七八千人,共同守城。
至于说再让张绣率骑军出城冲杀,实在是不敢冒险。
毕竟第一次张绣能成功,主要是杀了魏军一个措手不及。
魏军方面不仅没有想到自己这边才这点兵马,竟还敢杀出城去,更没有料到张绣百步飞枪的独门打法。
完全是仗著张郃、高览等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等奇门打法,仓促之下来不及应对,才有了惊人战绩。
如今敌军必然对张绣的打法有了准备,做出了针对性的布置,而孙策、张绣二人却全然不知敌军的应对手段,攻守之势易也。
这等情形之下,再让张绣出城冲杀,一旦情况有变,容易深陷重围不说,整座长安的防务也可能因此牵一发而动全身。
索性有了此前那一战三千破十万,视万军如同草芥,来去自如的赫赫战绩。
足已挫魏军锐气,扬我军之威名。
目下魏军士气低迷,许多人才刚从溃乱逃窜中回归军阵,又岂有战心?
而汉军军威大震,众人无有不喜形于色,而欢欣鼓舞的。
虽只数千之众,要御十万之敌,然军心士气天差地别,又有雄城长安之易守难攻,未必不能守也。
何况汉军之中从上到下所有人,没有不知道汉王大军就在身后,已经在赶来路上的。
十六万大军随时赶到支援,众人只要能稍稍守上一阵,便是大功一件。
这等在不久之后,汉王赶来之时便能看到自己立功表现的机会,在场之中没有人想要错过。
谁又会不以死效命,而轻言放弃呢?
当是时,虽魏军十万之众如潮水涌来,而长安城头之上,以张绣带来的三千下马步战的骑军为首,众汉军朗声呼之。
「自出寿春,所向无敌!
汉王将至,尔等覆灭就在眼前!」
话音落下,随著孙策、张绣指挥,立时城头之上放箭的放箭,丢滚木石的丢滚木礌石,还有泼洒金汁的,一齐往攀城的魏军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