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娄晓娥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甜汤。
那是用晚上剩下的米饭,加了点红糖和桂花,给孩子们熬的宵夜。香香甜甜的,味道特别好。
她盛出来一碗,用托盘端着,对罗晓军说:“我过去一下。”
“去吧。”罗晓军靠在椅子上,看着妻子的背影。
夜色渐浓,廊下的灯光把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那窈窕的曲线,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娄晓娥走到胡同尽头,在那扇紧闭的黑漆漆的院门前,站定了。
她能听到里面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像是在争吵,一个男人的声音,压抑又暴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叩叩叩。”
里面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道小缝。
门后露出的,正是那张清瘦又漂亮的脸。
女人看到门外站着的是娄晓娥,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疏离。
“你……有事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沙哑。
娄晓娥没有提百家宴,也没有问任何问题。
她只是举起了手里的托盘,脸上露出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
“你好,我是住在那边院子里的。今天晚上甜汤做多了,怕浪费,给你们送一碗尝尝。”
她的声音很柔,像春天的晚风。
门后的女人彻底呆住了。
她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飘着几点桂花的红糖粥,又看看娄晓娥脸上那真诚的,不带一丝杂质的笑容。
她的身体好像还是紧绷的,但那双总是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融化。
“我……”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喉咙却哽住了。
“快趁热喝吧。”娄晓娥把托盘往前递了递,“刚搬来,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客气,就来院里找我。”
说完,她放下托盘,转身就走了,没有多说一句废话,没有给对方任何压力。
女人站在门后,看着娄晓娥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脚下那碗热气腾腾的甜汤。
一股带着桂花香气的甜意,顺着鼻腔,悄悄暖了她的心。
她端起那碗汤,关上了门。
这一次,关门的声音,轻了很多。
娄晓娥回到院子里,心情一下就轻松了。
“送过去了?”罗晓军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了妻子。
“嗯。”
“我就知道,没人能抵挡我老婆的温柔攻击。”罗晓军把下巴搁在妻子香香的肩膀上,坏笑着说,“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我也需要一碗‘甜汤’来安慰一下。”
他说着,手就不安分地顺着妻子的腰线往上游走。
“没个正经……”娄晓娥嗔怪着,身体却软在了丈夫的怀里。
这一夜,似乎没什么不同。
第二天,百家宴的前一天。
整个胡同彻底沸腾了。
空气中弥漫着炖肉的霸道,烧鱼的鲜美,还有各种炒菜混合在一起的复杂香气,馋得胡同口的小野猫都走不动道了。
家家户户都在进行着最后的冲刺。
傻柱把自己关在厨房里,据他说,要开始吊高汤了,闲人免进,否则惊了那口汤的“魂”,他要跟人拼命。
“燕子剧团”的小演员们也在进行最后的彩排,一个个紧张又兴奋。
所有的一切,都在为明天的盛宴做着最后的准备。
就在这片热闹的最高潮里,胡同尽头那扇黑漆漆的门,忽然“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