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对方得到了晋升法门诀窍就能大宗师?
这是开哪门子的笑话!
先不说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远比之其他人清楚了解这大宗师晋升的困难!
就算不了解的人,拿五百年前那一位破碎成道者来对比,都应该知晓这是多么不靠谱的一件事了吧!
以那五百年来..
不,那是堪称千年来第一人的绝世天资,都需要花费三十年的时间才走到大宗师的境界!
更何况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鬼?
但凡智商有点正常的人,恐怕都不会有这样的担心。
一番话语之下,这一刻,彭志广的面色也是臊的通红。
好像确实如此!
那小鬼天资再强,强得过江湖武林当中千年来唯一的一位破碎飞升成仙者么?
或许其凭借著未知来源的神功宝典,在进入先天境界之后拥有著远超自身层次的力量,但在五百年前,那一位张道人,又何曾没有掌握类似强横无边的神功,拥有著同境界层次无敌的实力呢?
自己也是昏了头,可能是被那小鬼轻描淡写之间将自己全力以赴的至强杀招击溃给吓破了胆子,竟然会产生这样的担心......
「以那小鬼不过初入先天宗师,还是十来岁的年纪,便是将晋升大宗师的诀窍法门送给他,没个十几二十年的功夫,也休想说要触及到大宗师境界的门槛!」
「更何况,日月魔门总坛,又岂是那么容易闯的?」
或许是有了一个免费探路的实力足够的卒子,也或许是彭志广的话说笑了他,让他的心情不错,神秘灰袍人也不介意和彭志广说上一说。
「日月魔门盘踞极为遥远的西域之地,与中原大陆距离相对甚远,再加上其环境恶劣,彼此之间相互攻杀,生存在其内的武者一味追寻杀伤力而忽视根基等未来潜力,因而其发展出了种种奇诡阴险至极的手段。」
「其在毒,蛊,幻等旁门技艺的运用上,便是中原武林也是有所不及!」
说到这一点,神秘灰袍人也不得不承认那日月魔门在这方面的强大。
他怎么可能没有亲自去过日月魔门的地盘?
当年被夺走的那一样宝物至关重要,关乎著他能否更进一步!
若是可以,他甚至不希望有关于它的情况,有任何的消息泄露!
自己动手,无疑是最保险的。
但如今他出现在这里,甚至于暗中联系彭志广,让对方暗中引导那后起之秀的小子前去探路,显然是他先前的行动都失败了!
不得不动用一些手段,进行迂回算计。
「虽说因为过度于追求这些旁门技艺的杀伤力,导致自身在性命修为上面极为薄弱,过度的偏科也让他们想要在达到武道层次更高的地步难之又难......导致在那一片大地上,千百年来未曾有一位大宗师出现过。」
「但这样大的代价,获得的是极致的杀伤力,以日月魔门在西域之地接近上千年的积累,其能够对大宗师境界层次的绝顶高手造成威胁的手段也不是少数!」
「再加上其总坛之内蕴藏的一些底牌,便是大宗师境的绝顶高手,贸然直闯,也不敢说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说话之间,神秘灰袍人斗篷之下的目光之中闪过了一抹忌惮之色。
毫无疑问,那日月魔坛总坛的手段,他是亲自尝试过了一番!
「说实话,即便是那个小鬼,本座也不认为他若是胆敢直闯日月魔门总坛的话,能够活著回来。」
「在本座看来,那个小鬼最大的价值,也就是尽可能试探出那日月魔门总坛的底牌而已。」
「在这之后,还得多派几个人去试探一二。
,说起那日月魔门总坛,神秘灰袍人也都是正色了起来。
正是因为亲自试探过,他比之其他人更加清楚那魔巢的恐怖之处!
即便是沈长川展现出了能够爆发出大宗师级别的战力,他对对方,也依旧不怎么看好。
毕竟只是先天宗师而已,就算战力再次强横又能怎样?
甚至在于他来看,沈长川也不过是一个能够多硬扛几次,多试探出那个魔巢的手段的高级一点的炮灰而已!
「原来如此!」
听得神秘灰袍人随口解释的一番话语,彭志广面上露出了恍然之色。
他满是佩服的朝著对方拱手一拜:「前辈深谋远虑,布局精妙,晚辈当真是佩服不已!」
「不过是顺手而为而已。」
「毕竟那个小鬼前往日月魔门,可不是我逼著他去的..
,,说话之间,神秘灰袍人走到高台处的崇阳派祖师椅子上坐下,目光居高临下:「时刻紧盯著那边,其中所发生的一切,都要尽数汇报于我!」
「谨遵前辈令!」
彭志广见此,拱手一拜,识趣退下。
望著对方离去的身影,椅子上,神秘灰袍人脑海当中倒是闪过了一个念头。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的担心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
「若是那小鬼运气足够好,当真是侥天之幸度过了总坛那四大护法的围杀,闯入了日月魔门总坛的秘库,找到了那样东西呢?」
「那小鬼短时间之内晋升大宗师之境不可能,但那样宝物若是被其得了,配合那小鬼现如今的战斗力,那可就麻烦了!」
「还得做一定的保险...
」
终归是大宗师境界的存在,就算小看沈长川,也不会太过大意。
神秘灰袍人在心中沉思。
好片刻后,心中已经是有了大致的后备预防方案。
只是同时,他也不免得在心中一叹。
「师父啊,当年你丢了那么重要的东西,现在倒是要麻烦我去找回来了!」
六十年前,日月魔门所出现的那一位大宗师教主,可不是意外。
尽管当时师傅及时赶到关中,截住了对方。
但最终还是被对方给逃了。
对方躲回日月魔门总坛,从此不敢再外出,直至十多年前传来其坐化的消息。
只是那时候,师傅也早已经老死了..
不错,神秘灰袍男子,正是六十年前,日月魔门因为出了一尊大宗师境界的教主,统一西域之地,大肆进攻关中之地的时候,出来阻止日月魔门教主的那一位大宗师!
只是这其中的内情,和五派联盟对外宣传的有不少的出入。
至少,他师父可没有和那个叛徒达成什么大宗师不下场的协议,只是那个叛徒被击伤,从此不敢离开西域一步而已。
五派联盟倒是抓住了机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顺便提振己方士气。
不过悠悠六十载,时光易逝,沧海桑田,一个时代过去,昔年的故人,多年的恩恩怨怨,都已是化作了一抔黄土。
一切也就都无所谓了。
发生在后面的事,沈长川并不得而知。
此时的他,正坐在一辆华贵的马车内,眼中略显阴沉,面色不善。
车厢四壁以暗纹绸缎铺就,窗边垂落的帘幕随风轻晃,边缘的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亮眼。
这马车一看上去就足以知晓绝对不便宜。
事实上也是如此,他本是某一位贵公子的座驾,是对方「自愿」资助给沈长川的。
而这也正是沈长川面色不善的缘由。
不久之前,沈长川正和柳镇山崇阳山,前行了五百里路,经过关中最大的大城洛世城。
城中不乏王公贵族,世家豪富。
经过城中时候,沈长川看到有某一位衣饰华贵的锦衣少年挥鞭当街抽著一个老农,老农浑身鞭痕,鲜血淋漓。
旁边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哭喊著想上前拉老农,大喊著「我不要骑马」「我不要骑马了」,想要拉住老农。
结果被那贵公子一脚踢飞。
同时在锦衣少年周围,有五六个人高马壮的恶仆挥舞著棍子殴打四周原本准备上前说句公道话的路人。
沈长川从路人口中得知,原来那个李姓的贵公子骑著马车从街上走过的时候,老农身边的三岁小女孩似乎是第一次入城看到高头大马,手指著欢呼说以后也要骑这样的大马。
李姓的贵公子觉得那贱民竟敢用脏兮兮的手指他,很是晦气,随手就甩了一鞭。
那老农及时用身体将小女孩挡住,更是激起了那一位贵公子的愤怒,觉得这贱民竟敢忤逆他.....
于是发生了眼下的这一幕。
眼见那老农浑身被抽得鲜血淋漓,即将被抽死当场。
沈长川随手弹出一道气劲,隔空将那贵公子的手腕给贯穿打断。
同时,气劲如飞丝,一并将那些恶仆废了。
李姓贵公子因为手掌断裂粉碎,鲜血如注流出,剧烈的疼痛让他凄厉哭喊,眼泪鼻涕直流。
但他并没有害怕,反而是痛苦哀嚎叫嚣著是哪个王八蛋对他出手,他是李国公的儿子,定会将他抽筋扒皮,全家挫骨扬灰!
同时还哭著喊著指著周围的贱民,说他们没有保护好他,回去之后定要让父亲将他们这些贱民的全家都通通杀干净。
见此一幕,又从周围人的议论当中得知,这一位李国公的儿子往日里在洛世城里面做的经常是一些草菅人命,伤天害理的事。
比如说闯入农户家庭,将男主人绑起来,然后当面让下人对农妇施暴,最终让农妇不堪受辱投井而死,男主人求告无门,被打断双腿扔到街上,冻死在了某个雪夜晚上。
又比如说,曾经组织洛世城的豪门公子们的狩猎会,拿著弓箭骑在马匹上对城外在田间劳作的农夫进行「狩猎」.....
而对于儿子做下的这些草管人命的事,李国公从未责怪过儿子,只是顺手动用自身权力将一切压了下去,甚至于吩咐城中一些蛇鼠之辈,将受害者家人斩草除根,免得闹事了,面上也不好看。
说实话,当沈长川了解到这一切,饶是以他现如今有些冷淡的心性,也都是不免得有些被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