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仅仅过去一个晚上,你突然查到了本王是他同伙的证据,还带来了人证?连邱征你都能找到?”
陈大人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嘴角一扯,是苦笑。
“秦王殿下,昨日您走后,李武来大理寺带上了这本账本告诉下官此事。”
“下官本是不信的,可他的有理有据,还带上了证据,下官不得不信。”
李武就是矮个子幕僚的名字。
“至于邱征,也是他主动来大理寺,自己查到了洛庭伟同伙的线索,想要下官带他进宫面圣。”
洛宽景听罢,忍不住冷笑出声,“陈大人,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大理寺卿,难道不觉得这一切十分可疑吗?”
“查了将近一个月时间,什么都没有查到,可突然间,证据一个个的主动走到你面前,这天下可没有那么好的事啊。”
“这两人,一个带着铁证指控本王与洛庭伟勾结,一个主动跳出来,偏偏赶在同一时日,凑齐了一场天衣无缝的告发,陈大人,您觉得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布的局?
陈大人当然知道这很可疑,可他也没有办法。
李武确实曾经是肃王府的幕僚,账本暂且不提是不是假的,就他带来的几封书信上面的字迹与秦王和肃王的字迹那是一模一样。
他总不能视而不见,只能带着他们和这些证据进宫禀报陛下。
洛宽景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腰间玉佩,薄唇微微翘起,带着几分讥笑。
“本王也能理解,毕竟证据确凿,字迹难辨,你若是压下不报,回头有人翻出来,便是你私通洛庭伟,包庇逆党,这顶帽子你戴不起。”
陈大人尴尬的笑了笑,“是,是,多谢秦王体恤下官。”
洛宽景只淡淡的看了眼快要把头埋在胸口里的陈大人就收回视线,不再多什么。
殿内又陷入了寂静。
御座上面的皇帝眸色沉沉,看不出喜怒。
他听着殿中二人的对话,目光先在躬身垂首,额角隐有汗渍的陈大人身上,又缓缓移到坐在轮椅,神色淡然的洛宽景身上,眼底掠过一丝锐利的审视。
他也不是傻子,此事确实疑点重重,查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有查到,突然查到了证据,所有证据都指向洛宽景。
这很不对劲。
可十九弟看着似乎并不怎么担心,还敢以皇家暗卫营令牌来做赌注,三日内查到真相。
莫不是他早就知道洛庭伟同伙是谁了?
所以他才不担心。
片刻后,秋钰和王德全回来了。
王德全把邱征以权谋私的账本呈给皇帝,皇帝扫了一眼,冷声吩咐。
“邱征身为锦衣卫镇抚使,不思报效朝廷,反倒利用职权中饱私囊,勾结奸佞,败坏朝纲。”
“传朕旨意将邱征拿下,押入天牢严加看管,不得与任何人接触,再令户部,锦衣卫联合彻查邱家产业,无论动产不动产,全部充公,一丝一毫不得遗漏,邱家三代以内不得科举入朝。”
“是,奴才遵旨。”王公公应声,挥了挥手,叫殿外的侍卫把邱征押走。
邱征脸色煞白,挣扎的哭喊,“陛下饶命,臣是被人陷害的,臣冤枉啊,王爷,臣错了,求您饶了臣一命。”
洛宽景眼神冷漠的看着这一幕,等到邱征被拖出去后,朝皇帝拱了拱手。
“皇兄,臣弟会尽快查清洛庭伟同伙,先行告退。”
皇帝闻言,没有让他离开,而是看着他的腿,语气中夹杂了几分试探。
“十九弟,你的腿最近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