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要转身进后院,鬼使神差地回头瞥了一眼,这一瞥,顿时让我心头一凛,那女人的背上,竟趴着个女鬼!
这女鬼瘦得皮包骨头,像是具行走的骷髅架子,眼眶漆黑空洞,连半分眼球的影子都没有。
是她?
我瞬间认出,这正是之前被封在桃木画框里的女鬼,当初她被人用特殊材料混进油彩,做成了画。
专门在午夜索命,还是我抓住她,让她去找幕后指使,叫那人来乾坤风水堂。
看来,眼前这女人,就是要害何瑶的真凶。
我没声张,悄悄掏出手机给欧阳青青拨了过去:“把何瑶带过来,幕后黑手找到了。”
“好,一会就到。”
挂了电话,我目光紧锁着那女人。
女人显然没察觉到这些,对着李叔语无伦次地哭诉:“那个鬼要害我的命!她总站在我的床前,没有眼睛,肚子上还有个老大的窟窿……脸白得像纸,跟骷髅似的,啊……”
过于强烈的恐惧让她情绪崩溃,尖叫着弯下腰,竟直接干呕起来。
李叔见状,连忙安抚:“姑娘别急,先喝口水,咱这风水行就是专门对付邪祟的,我先给你画张符,在给你做个法事,保准给你驱得干干净净。”
“好,好!”女人忙不迭点头。
“等等。”我上前一步,拦住李叔,目光直直看向那女人,“姑娘,你是欠了阴债吧?”
“什么阴债?”女人脸色一沉,眼神瞬间警惕起来。
“就是,你害了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害人?”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了几分不耐烦。
“你们店不是专门看邪祟的吗?怎么还管起这些闲事了?”
“这可不是闲事,这是你的因果。”
我平静地说,“你动了杀人的念头,身上这小鬼,就是你放出去的刀,如今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要是你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这小鬼就算被赶走,迟早还会找上门来。”
“那你们直接灭了她啊!”女人急了,声音陡然拔高。
“你们不是挺厉害的吗?灭个区区小鬼,有什么难的?”
“灭了?”
我挑眉,“人分善恶,鬼也有冤屈,她本就死得冤枉,你还要让她魂飞魄散,姑娘,你这心,未免也太狠了点。”
女人被我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猛地站起身:“我是来花钱看事的,又不是来受你们指责的!江城看事的风水行多了去了,我来找你们是给你们面子,顾客就是上帝,你们不解决问题,反倒说三道四?”
她撂下狠话,“到底能不能看?不能看我就找对门的师傅!”
李叔看了看我,又看向怒气冲冲的女人,连忙打圆场:“姑娘别气,我大侄可不是一般人,他能看出你的因果,是为了你好,不妨说实话,要是连他都不肯接你的活,这江城,怕是真没人敢管了!”
“开什么玩笑?”女人嗤笑一声,满脸不屑。
“我还从没见过这么高傲的看事先生,真把自己当人物了?”她说着就转身要走,可脚刚抬起来,却像被钉在了原地,怎么也迈不动半步。
李叔顿时愣住,凑到我身边小声问:“玄子,这是啥情况?”
“她身上的小鬼,是我放出去的。”我低声回应。
“啊,啊?”李叔惊得眼睛瞪得溜圆,眨巴着小眼睛,半天没回过神。
好在我们经常一起看事,默契十足,他虽震惊,却也没再多问,只是咽了口唾沫,安静地站在一旁。
女人使出浑身力气,腿却纹丝不动,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就在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敢走出去,我就让你死于非命!”
“啊……”女人吓得双手捂住耳朵,连连后退几步,脸色惨白如纸。
情绪激动的说:“你们听见了吗?你们有没有听见一个声音?”
李叔摇了摇头,她又猛地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惊恐:“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我都说了,这是你的因果,你不肯说实话,谁也救不了你。”
女人的暴脾气刚要上来,又硬生生压了下去,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说!”
她深吸一口气,“但你们必须给我保密,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
“放心吧姑娘,我们做这行的,最讲职业操守,绝对不会坏你的名声。”李叔连忙保证。
女人这才重新坐下,眼神躲闪着,声音带着几分胆怯:“我叫黄娟,今年二十四岁,开了一家画廊。”
李叔有些意外,画廊可不是什么人随便都能经营的,一副名家画作动辄百八十万,这姑娘年纪轻轻,倒是有些本事。
黄娟接着说:“我确实动了点邪念,但我没杀人,也没害到人。”
“是没杀人,还是没杀死?”我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