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助餐的餐车，已经开到家门口了。”
“准备开席啊！”
秋蝉那句“准备开席”，如同一颗投入死水的炸雷，让实验室里凝固的空气，产生了诡异的波纹。
欢愉魔女抬起头，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伊丽莎白修女握着链锯剑的手，青筋毕露。她严重怀疑，这个男人已经被某种混沌低语腐蚀了心智。
瑚芳筝则是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听错后，指着秋蝉的鼻子就想开骂，但一想到自己那该死的系统惩罚，又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唯有瑚芳鸳，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秋蝉，那双异色双瞳深处，除了死寂，更多了一丝探究。
【寰宇虫灾……泰伦虫族？好家伙，这可不是自助餐，这是满汉全席啊！一个纯粹由生物质构成的移动资源包，战斗即生产，吞噬即转化，这简直就是为我这套系统量身定做的版本答案！】
【一个星系的生物质有多少？转化成广义生产总值能让我的属性提升多少个四亿兆分之一？要是能把整个先锋种群都给并购了，怕不是能当场起飞，直接去敲那个救世主游戏的钟？】
秋蝉的心声，如同兴奋的电流，毫不留情地轰击着瑚芳鸳的脑海。
她再次确认了。
这个男人，不是疯了。
他是在用一种她无法理解，甚至感到恐惧的逻辑，在看待这场足以毁灭文明的灾难。他看到的不是末日，而是……商机。
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将整个宇宙都视为猎物的掠食者本能。
“你的意思是……”瑚芳鸳终于开口，声音干涩，“利用虫灾？”
“CTO就是CTO，一点就透。”秋蝉打了个响指，赞许道，“你看，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叛军围城，我们想去救你妹妹，是不是困难重重？但现在，虫子来了。”
他张开双手，仿佛在拥抱一个美好的未来。
“叛军舰队要不要打虫子？肯定要。虫子会不会攻击叛军？也肯定会。它们打得越热闹，我们的机会是不是就越多？这就叫市场下行期的并购窗口。别人恐惧我贪婪，别人清仓我建仓。我们正好可以趁着这波市场动荡，精准抄底，直奔我们的核心资产——嘉天启。”
他这一套套的黑话，听得欢愉魔女和瑚芳筝一愣一愣的，虽然每个字都懂，但连在一起就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伊丽莎白却听懂了，她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比喻，这个计划的核心，就是利用虫灾制造的混乱，浑水摸鱼，达成自己的战略目标。
疯狂，但并非不可行。
“太危险了。”瑚芳鸳冷冷地驳斥，“虫巢意志会覆盖整个战场，任何生命活动都会被它们感知。我们一旦进入战场，就会同时成为叛军和虫群的目标。”
【技术问题而已。CTO要做的不是提出问题，是解决问题。】
秋蝉的心声，让她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这就要靠我们的团队了。”秋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董事长兼CEO，负责战略规划和风险投资。”
“你，”他指向瑚芳鸳，“CTO，负责技术攻关，比如规划一条能躲过虫子和叛军侦测的私域流量通道。”
“你，”他指向伊丽莎白，“安保总监，负责物理清除一切拦路的不良资产。”
“还有你，”他看向还抱着瑚芳鸳大腿的瑚芳筝，“实习生，用你那个什么系统，看看能不能搞点市场情报，比如虫子的弱点，叛军的布防图之类的。干得好，可以转正。”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瘫在地上的欢愉魔女身上。
欢愉魔女一个激灵，赶紧坐直了身体。
秋蝉摸了摸下巴。
【这个……能干啥？喊666？活跃气氛？嗯，有了。】
“你，首席文化官兼吉祥物。负责提振团队士气，顺便提供一下你老东家，也就是那个欢愉剧团奸细的内部信息。这叫竞品分析。”
一套班子，就这么被他稀里糊涂地搭建了起来。
瑚芳鸳气得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她发现，在这个男人癫狂的逻辑下，一切竟然显得……有那么点道理。
“姐姐……”瑚芳筝拉了拉瑚芳鸳的衣角，小声说，“我……我那个系统，好像真的……更新了战场地图模块。还能……还能分析敌方单位的攻略价值……”
她说着，调出了一个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界面。
【目标：基因窃取者（泰伦先锋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