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慧真和尚内心的真实想法,当他完这番话后,眼前这位年轻的公子一定会表现出焦急万分的神态,甚至是一副惶惶不安的表情也不定。
唯独就没想到这家伙另辟蹊径问了一个角度嘎嘎刁钻的问题给他。
“哎我……”
“你们广福寺是不是因为没收到天界寺邀请,觉得自己没面子了才来我这儿楔他们橛子的?而倒塌的海会塔只是你们用来投石问路的一个辞而已?”
慧真老脸憋通红,
“阿弥陀佛!施主勿要妄言。那海会塔坍塌已成既定事实,做不得半分假的。”
慧明也急忙手持佛礼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行了行了,你俩别念了,萦萦的我脑瓜子都疼!”
“我就问你俩一句话,你们广福寺是不是就想用这个消息换取天界寺的地盘,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你我之间再无扬骨灰……啊呸……再无海会塔倒塌这件事儿?”
慧真看了慧明一眼,见自家方丈已然闭上眼睛开始查珠子了。知道方丈师兄这是默许了,遂也轻轻颔首口诵佛号--------‘阿弥陀佛!’
“哦了!”
高阳大手一挥,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去天界寺转转,无论最终成功与否,你们广福寺那座骨灰寄存处将与我们家再无瓜葛。”
一刻钟后,送走两个老和尚的高阳回屋就开始唉声叹气的换衣服,看的睡眼迷离的陆童是一愣一愣的。
“咋了相公,咋还唉声叹气的呢?该不会是没谈妥吧?这么晚了还出去,不会是帮人家划拉骨灰去吧?”
“滚犊子,你才划拉骨灰去呢?”
“嘻嘻,我倒想,可惜我得哄灵儿睡觉出不去。”
“行了……”
换好衣服的高阳轻轻的推开房门,
“我走了,今晚能不能回来不一定,你跟闺女睡吧!”
“你到底干啥啊?”
此刻房门已经被高阳从外面轻轻的关上,数息后陆童才隐约从极远的方向听到一句,
“杀杀人,跳跳舞!接着奏乐接着舞!”
房间内的陆童嘴一撅,“这败家爷们儿胆越来越肥了,去哪也不吱一声了,这特么万一回不来,让我上哪翻腾你去。”
皇宫大内,忙了整整一天都没得闲的廖荼毒此刻正在王怜的陪同下给司礼监各部门的管事太监训话呢,内容无外乎就是明日陛下的登基大典流程千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就在廖荼毒口若悬河唾沫横飞着正起劲的时候,司礼监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随着吱嘎一声,房间内几乎所有太监的心里都咯噔一下,这可是新上任的掌印大监第一次给大伙训话,其重要意义在这帮太监的心里仅次于陛下明日的登基大典。
可偏偏就有那不开眼的杂碎,赶这时候推门而入,连门都不知道敲一下,这不纯纯的给廖大公公上眼药呢吗。
王怜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这些太监曾经可都是他的手下,甭管屋里的还是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