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玉关猛地转头，瞳孔骤缩。
林中阴影处，一人缓步踏出，周身缭绕着不祥的黑气，与万兽冢格格不入。
正是杜如晦。
可他如今却模样大变。
眼眶深陷，瞳孔泛着血红，原本还算端正的五官，因怨恨而扭曲。
显然堕入魔道！
“杜堂主？”
卢玉关满脸难以置信。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如晦阴飕飕地笑了，声音沙哑刺耳。
“本座为何不能在此？”
他目光扫过地上李乐的尸身，又回到卢玉关脸上。
“倒是你……”
“卢玉关，本座没想到，你会自寻死路，找到这里来。”
卢玉关心头警铃大作，强压震惊，厉声质问：
“你为何会出现在曹家禁地？”
“不是应该……”
杜如晦嗤笑打断，眼中怨恨无比。
“应该什么？”
“像个丧家之犬，被玄玉宗逐出山门，惶惶不可终日？”
他的语气愈发阴毒。
“若不是没有你这极品炉鼎，本座何至于无法突破元婴！？”
“又何至于被玄玉宗除名，沦落至此！？”
卢玉关闻言怒斥：“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若非你心术不正，觊觎他人体质，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咎由自取？”
杜如晦像是被戳到痛处，猛地向前一步，魔气轰然爆发。
“你懂什么！？”
他嘶吼着，面目狰狞，眼中闪过一丝偏执。
“当年若成功突破元婴……芦花嫁的人，就该是我杜如晦！”
“而非白铮那个废物！”
轰！
卢玉关浑身剧震，大脑一片空白。
“你怎知道我母亲的名字！”
杜如晦看着他震惊的模样，发出夜枭般的刺耳笑声。
“哈哈哈……”
“老夫岂止是知道？”
“当年西域冒险，我与白铮一同发现她，那般风姿绝世的女子，就该属于我！”
“是白铮！”
“是他用花言巧语骗走了芦花！”
卢玉关怒火攻心，厉声喝道：“住口！不准你侮辱我父亲！”
“父亲？”
杜如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阴森森地盯着他：“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晓得……”
“你根本就不是白铮的儿子吗？”
什么！？
卢玉关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瞬间空白。
“你……胡说……”
他嘴唇颤抖，几乎发不出声音。
不是白铮的儿子？
这怎么可能？
当年自己进门时，父亲可是亲口说过，自己身上流着他的血啊！
杜如晦欣赏他失魂落魄的模样，脸上尽是畅快。
“可怜呐……”
“白家三少爷，竟是个连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
他话锋猛地一转，带着歇斯底里的决绝。
“不过，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完了！”
“全都完了！”
杜如晦张开双臂，指向地上李乐的尸体狂笑。
“李平亲手诛杀亲弟，夺其龙气！”
“只待他再杀掉太子，集齐大陆最后的龙气，便能直接冲破桎梏，立地飞升，踏入神仙境！”
“届时整个大陆，还有谁能阻他！？”
卢玉关浑身冰凉。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原来如此！
怪不得李平迟迟没有在东玄现身！
他先去追杀的李乐！
等等……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