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2 / 2)

“你以为我会接受?”

沈荔抬着下巴,姿态轻而稳:“你接不接受,与我无关。”

“孩子的事情呢?”

男人突然压低声音,“他有我的血,你不可能永远瞒着。”

这句话像是有预谋的。

沈荔指尖瞬间发凉。

小奶包敏感地察觉到这点,立刻抬头抱住她脸,奶声奶气却认真得很:

“妈妈别怕,我在。”

那一瞬间,沈荔眼底闪过柔软的光。

男人看见孩子的动作,眼中忽然闪过某种扭曲的情绪。

“你让他叫你什么?”

男人盯着孩子。

沈荔护住孩子,不让他被看见:“叫我妈。他的妈。”

男人冷笑:“我还以为你会教他认父亲。”

“父亲?”

沈荔笑了,“你不配。”

男人脸色狠狠变了一下。

他正要说话,

三位男人同时往前迈了一步。

那一刻,没有半分犹豫。

顾栖挡在最前:“再靠近一句,你就会后悔。”

声音低沉,带着压迫力,让空气都冷了。

罗宾偏向沈荔一侧,像是护在她和孩子的前挡:“你今天不该来。”

他语气礼貌,却冷得刺骨,“你不配出现在这里。”

尔骁最直接,嘴角一勾,带着火:“再瞅我妹一眼,我让你眼睛闭上。”

男人看着三人,脸色一瞬间黑沉,

但又不得不承认——

这三个人的气场,他完全压不住。

“你们是谁?”他低声问。

“她的人。”

三个人同步回答。

沈荔:“???”

男人被这句话气得脸色发白。

“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顾栖:“清楚。”

罗宾:“也不怕你。”

尔骁:“你能把谁怎么样?”

男人呼吸急促,显然被逼急了:

“沈荔,你不要忘了,当初——”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

沈荔抱着孩子,像母豹护崽般主动挡前。

她的声音,是这些年里最锋利的一次:

“我没有义务记得你。”

男人愣住。

沈荔眼睛里有光,是那种被现实打磨过,却仍然坚硬的光。

“七年前你不认,现在你也没资格来认。”

沈荔冷冷道,“今天你出现,是你自己的决定。现在离开——也是我给你的最后体面。”

男人被彻底激怒:“你以为我会走?你以为我会看着我的孩子叫别人——”

沈荔抱紧孩子,像要把他护到骨血里:

“他不是你的。”

男人:“他有我的血——”

“你没有参与过他一秒的人生。”

沈荔打断他,声音颤着冷,“你凭什么来要?”

男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手指都在抖。

他抬手,想往前走。

就在那一刻——

小奶包忽然吓得往后缩,眼眶一下红了:

“妈妈——我不要他!!!”

他抓着沈荔的衣服,整个小身体都在发抖:“我不要……他,我只要妈妈……”

这一句,让所有人的心都像被狠狠撞了一拳。

沈荔心脏狠狠抽痛,立即抱住孩子的脑袋:

“好,不要他。”

顾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得像能冻住地面。

罗宾整个人蹲下,轻轻摸孩子的后背:“别怕,有我们在。”

尔骁咬着牙,控制自己不冲上去:“你哭什么?他算个什么东西?”

小奶包哭着抬头,小鼻子红成一小团:“他……他是坏叔叔吗?”

沈荔抱着孩子:“他不是你的任何东西。”

孩子眼泪汪汪,小脸贴在她肩上:“那我不要他,我不要……”

男人被一句“不要”刺得后退半步。

他似乎第一次意识到——

孩子对他不是陌生,是恐惧。

他看着沈荔怀里哭得发抖的小团子,眼神里闪过难堪的愤怒:“你是不是在教他说我坏话?”

“我教他的是——谁爱他,他就爱谁。”沈荔的声音一点不颤,“你七年给了他什么?”

男人哑住。

沈荔抱着孩子,往后退了一步。

“你走吧。”

男人咬牙:“我不会离开的。”

顾栖上前一步:“今天你必须走。”

男人握拳:“这是公共区域,你凭什么让我走?”

罗宾抬眼:“凭你吓到孩子了。”

尔骁吐掉嘴里的薄荷糖纸:“还有——你吓到我了。”

男人:“……”

沈荔转过身,不想再被他影响情绪。

孩子的哭声闷在她肩窝里,一抽一抽的,像被撕碎的小兽。

她抱着他,语气坚定而温柔:“宝宝,妈妈在,谁也带不走你。”

小奶包的哭声稍微缓了些,紧紧抓住她的脖子:“妈妈不要走……妈妈也不能给别人……”

沈荔心都化了:“妈妈永远不离开。”

顾栖站在她身边,看着母子两个的背影,胸口像被什么重重压住,又像被狠狠攥住。

罗宾眼睛微泛红,不敢多看孩子的泪,却忍不住想把两个人一起抱住。

尔骁抬手,挡住镜头一半,声音却轻得不像他:“别拍孩子哭。”

工作人员怔了一秒,乖乖把镜头移开。

沈荔抱着孩子,转身往拍摄区走去。

她每走一步,都像是从过去的泥沼里拔出一根钉子。

而她背后——

三个男人一步不落地跟着。

没有吵,

没有争,

没有问她要不要。

他们只是跟着。

他们第一次,不是作为追求者,

也不是作为情敌。

而是作为——

她身后的屏障。

沈荔走得很慢,却很稳。

风吹在她的背影上,一点点把阴影吹散。

她抱着孩子,轻轻说:“妈妈不怕。”

怀里小团子抽抽噎噎:“我也……不怕了。”

她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

而她看不见身后三个男人——

此刻的眼神,都狠得像能把那“生父”的影子撕碎。

但他们没有冲上去。

因为她没说“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