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悠闲的喝着酒,楼下街角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娘子,这次从楚若烟那小贱货手里讨来不少灵石,够我们逍遥好一阵子了。”
林松云搂着陈秀禾的腰往酒楼内走,脸上神情得意。
陈秀禾虽然年纪不轻,但因着保养得宜,又是修士,倒也风韵犹存。
可惜脸上妆化的太浓,看上去俗不可耐。
她轻轻掐了一把陈松云的腰,不满的嘟囔着:“那个小贱货抠门的很,亏我们把她养的这么大,每次跟她要灵石都推三阻四,找各种借口推脱,才给这么一点儿,我还想去黑市买颗美颜丹呢。”
林松云被掐了腰也不生气,只搂着媳妇进了酒楼,嘴里还在哄着:“好了好了,下次那贱种小气巴拉,推三阻四,我们就去天道宗门口闹,看她楚若烟还要不要脸面……”
他话音未落,眼角余光猛地瞥见二楼临窗那个抱着酒坛的身影。
尤其是那人脸上纵横交错的疤痕,让他心里莫名一咯噔,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顺着脚底心窜上来。
陈秀禾也感觉到了丈夫瞬间的僵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被苏祤风那恐怖的疤痕脸吓了一跳。
她嫌弃的撇撇嘴,低声啐道:“晦气,长成这样也不知道戴个面具,想吓死谁?”
她拽了拽林松云,“走走走,我们找个雅间,别让这丑八怪坏了兴致。”
可惜,他们想躲,有人却不想让他们躲。
就在他们快步走向楼梯,想要上楼时。
那个原本倚窗独饮的疤痕青年,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在了楼梯口,如同鬼魅。
苏祤风手里依旧拎着那个酒坛,眼神却像刀子,死死钉在林松云和陈秀禾脸上。
十几年了,这两张脸在他梦里出现了千百回,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
当年苏家庄被屠,他被父母塞到枯井里躲过一劫。
当时年仅五岁,一个人躲在里面害怕极了,哭的嗓子都哑了。
最后被这对路过的散修夫妇救出,本以为遇到好人,哪知竟被二人转手卖到西域幽狱斗兽场,整整卖了三千下品灵石,受尽折磨,九死一生。
若非遇到堂弟苏轻寒,他怕是至今还在那炼狱里待着。
“二位,别来无恙?”
苏祤风的声音沙哑,带着常年不散的戾气。
林松云心里警铃大作,强自镇定:“这位道友,我们……我们认识吗?”
“认识?”
苏祤风低低地笑了起来,酒坛在指尖转了个危险的弧度,“在西域幽狱斗兽场的时候,我每天都要掰着指头数你们卖我得了多少灵石,三千下品灵石,够买一颗筑基丹了。”
“什…什么幽狱斗兽场?道友你认错人了。”
陈秀禾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脸色瞬间煞白,尖声否认,下意识地往林松云身后躲。
林松云也是想起来了,腿肚子直打颤。
当年那个哭喊着‘叔叔婶婶别丢下我’的小娃娃,如今竟成了金丹魔修?
林松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双腿一软差点跪下。
陈秀禾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妆容斑驳,活像个调色盘。
酒楼里原本热闹的氛围瞬间凝固,食客们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有人认出苏祤风,小声说着:“这小子不是西域幽狱斗兽场那个代号疯狼的青年吗?金丹的实力就能斩杀元婴级别的魔兽,听说他替幽狱斗兽场赢了很多钱,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没看见他,还以为死了,没想到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