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峻见朱博元竟敢公然率众围困钦差僚属,心知此事已无法善了。
他怒目而视,声如雷霆般喝道:
“朱博元,你身为朝廷命官,百姓父母,竟敢勾结妖人,以邪术残害云河村一村百姓,炼制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尸!
如今更是调兵围困本官,你眼里还有王法吗?还有朝廷吗?”
朱博元被沈峻当面斥责,丝毫没有半分惭愧,反而冷笑道:
“沈少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什么云河村?
什么活尸?
本官一概不知!
本官只知道,尔等身份不明,在本地滋扰生事,本官身为临宣父母官,有权将尔等拿下讯问!
沈峻,你冒充少卿又该当何罪?
你若识相,便乖乖束手就擒,或可从轻发落。”
沈峻气极反笑,道:
“我冒充大理寺少卿?
朱博元,你休要在此巧言令色,颠倒黑白!
你与云吞法王、曹师爷勾结之事,我等已掌握铁证。
何员外、刘供奉皆已招供。
你如今所为,不过是垂死挣扎。”
朱博元闻言,眼神愈发狠厉,知道再无转圜余地。
他猛地一挥手,喝道:
“给本官拿下这些贼寇!生死勿论!”
“杀!”
随着他一声令下,前排的衙役和兵丁发一声喊,如同潮水般向驿馆院内涌来。
刀枪并举,寒光闪闪!
“结阵!迎敌!”
沈峻早有准备,怒吼一声,与惊蛰以及十几名镇魔司精锐瞬间背靠背结成一个小型圆阵。
这些镇魔司之人皆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虽然然人数处于绝对劣势,但临危不乱,立马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衙役砍翻在地!
惊蛰和沈峻在前面,真气爆发,也接连劈倒几名兵丁。
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倒下几个,后面立刻又有人补上,如同无穷无尽。
箭矢也开始从外围射来,虽不甚精准,却也带来了极大的干扰。
“退!退入驿馆固守!”
沈峻心知在开阔院落中久战必失,果断下令。
众人且战且退,互相掩护,一步步退向驿馆大门。
在付出两人轻伤的代价后,终于全部退入了驿馆之内。
“快!堵住大门!”
沈峻大喝。
幸存的十余人立刻合力,将驿馆那厚重的木门死死关上,插上门栓。
紧接着,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厅内的桌椅、板凳、甚至是柜子等重物全都堆积到门后,垒得结结实实,堪堪将大门堵住。
门外,朱博元气急败坏的吼声和兵丁撞门的声音不断传来:
“撞开!给本官撞开!冲进去,格杀勿论!”
砰砰砰!
沉重的撞门声如同擂鼓,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沈峻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喘着粗气,与惊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他们虽然暂时挡住了第一波进攻,但已被彻底困死在这驿馆之内。
外面是数百名穷凶极恶的敌人,形势岌岌可危。
门外的撞门声持续不断,但那临时堆砌的障碍物在众人拼死抵住下,竟一时未能被撞开。
朱博元见状,脸色愈发难看。
曹师爷眯着那双三角眼,凑到朱博元耳边,阴恻恻地低语道:
“县尊,前门一时难以攻破,硬冲伤亡太大。
这驿馆还有个后院小门,不如派一队精干人手。
同时从后门猛攻,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朱博元眼睛一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