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师爷闻言,猛地抬起头,满脸怨毒。
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阴恻恻地冷笑道:
“呵!朱博元,朱大人!
事到临头,你想把脏水全都泼到我一个人身上?
做你的清秋大梦!”
他转向陈昭,道:
“陈大人明鉴!
当初我是提过这圣水之事。
是朱博元觉得有利可图,主动找到云阳教,说他管辖的云河村地处偏僻,村民愚昧,正是试验圣水的绝佳之地。
是他贪图法王许诺的黄金和日后在教中的尊崇地位,亲自下令封锁村落,命我安排人手往井中投药!
如今东窗事发,就想把自己摘干净?
呸!那些金银珠宝,可大部分都进了你朱大人的私库!”
朱博元气得脸色涨红,指着曹师爷的手指都在发抖,道:
“你休要血口喷人!
分明是你这贼子巧言令色,蛊惑于本官。
什么黄金,哪里有,你可不要胡说!”
曹师爷反唇相讥,道:
“没有?呵呵!
朱大人,你搂着那些金锭睡觉的时候,可没说过半个不字。
那黄金都在你床底下藏着呢,我都看到了,你还想抵赖?
云河村惨状,你朱博元才是罪魁祸首!”
“你胡说!”
“是你丧尽天良!”
一时间,方才还同坐一条船的两人,在这公堂之上互相攀咬起来。
两人争先恐后地揭露对方的罪行,都想将主谋的帽子扣到对方头上。
陈昭端坐其上,面沉如水,道:
“够了!
你们以为这是菜市场吗?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曹师爷见陈昭喝止,急忙膝行半步,又道:
“启禀国公爷,您若不信,现在就可派人去这狗官县衙后宅,在他的卧房之内搜查。
他那张梨花木大床底下藏着东西呢。
不止有云阳法王赏赐的黄金千两,更有他与法王往来的密信数封。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如何献策、如何索要钱财、如何保证将云河村处理得干干净净!”
反正,破罐破摔,他也无所谓了。
顿了顿,他指着朱博元,又道:
“小人在教中虽有些职司,但终究只是一介白身。
若无他这县令首肯,如何能在云河村做成这等大事?
他朱博元,才是此事真正的主使者与受益者啊!”
陈昭目光扫过朱博元发白的脸庞,心中已信了七八分。
他微微侧首,对身旁一名镇魔司干员下令,道:
“即刻带人,按他所说,仔细搜查后宅卧室,不得有误!”
“是!”
干员领命,迅速带人而去。
朱博元瘫在地上,浑身已被冷汗浸透,嘴唇哆嗦着,还想辩解,道:
“他……他胡说……没有……那都是诬陷……”
不过片刻,那名干员便去而复返。
他手中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和几封书信,道:
“大人,果然在床下暗格中搜得黄金若干,以及密信数封!”
包袱解开,黄澄澄的金锭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足有两千两之多!
李洛神上前接过密信,快速浏览后,对陈昭点了点头,道:
“陈昭,信中所写,与曹师爷所言基本吻合,皆是朱博元与云吞法王勾结,策划云河村之事的铁证。”
陈昭拿起一封密信,目光冷冷地看向朱博元,道:
“朱博元,黄金、密信俱在,铁证如山!
你,还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