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小人,安入我反派军团?”
残刃皱起眉头。
看着已渐行渐远的几辆马车,他不甘地扫视周围百姓一眼,状似无意道:“宸安郡主这种慈悲为怀的大善人,怎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小观音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一个大娘立刻回怼,“你少管!”
“就是!无生禅师一定是做了什么,惹了小观音生气,没见那小脸都气鼓了?嗐……禅师可一定得好好哄哄啊。”
自从夏国使团入京后,给温软做宣传的就不止一个二皇子了。
满朝文武都在使劲儿。
文官在悄摸摸写颂文宣传王的善名,武将与不差钱的勋贵世家直接真金白银出手,以温软的名义施粥送粮,现在不敢说满京,但至少有多半人受过恩惠,还已经蔓延去了直隶周边,金玉小观音的名号响彻大周。
仅凭方才那点动静,压根儿不带动摇民心的。
但残刃等人听着周围一句句仿若眼瞎耳聋的话,却气得额角青筋差点都跳出来。
国宴刺杀使臣,挑起夏倭对立,扣下传话夏使,给夏国王女下绝嗣药,现在又教唆弟子食言而肥,这也叫小观音?!
观音菩萨怎么不降雷劈死这个败坏自己名声的歹毒东西呢?!
“不行!无生一定得回来!”残刃眼底一狠。
“别做多余的事。”
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残刃连忙进门,拱手道:“皇夫,可王女的身体……”
“无妨,即便她生不了,本君也能扶她登基。”
此话落,残刃心下骤喜,立刻谢恩抬头,却见皇夫的眼神还追随着那辆已经快消失不见的马车,眸光难辨。
……
夜色已深,温软决定先回秦王府暂住。
她站在王府门前,管家激动不已:“小郡主!”
“多年不见,您一切可好?”他握着温软双手,心疼地打量着那张胖脸,两眼泛泪,“奴才怎瞧着您愈发消瘦了?”
宫里到底是怎么伺候的?
“人之常情。”温软沉稳地叹了口气,“最近两国来使,本座操劳国事,夜里竟不得安寝,不自觉便又比黄花还瘦了。”
管家抹了抹泪:“奴才这就叫膳房去做好吃的,蒸一大笼馒头,给您补补!”
温软继续沉稳点头。
转头看到无生即将进门,胖脸又顿时一变:“逆徒,你还敢回来?!”
无生:“……”
“是本座太过溺爱,竟放纵你至此!”温软语气严厉,站在门口张嘴就叭叭起来,将无生从头到脚都批评了一遍。
无生无奈地闭目默念佛经。
“还敢闭眼?谁教你的逃避责任?本座教的?本座是教你逃避对别人的责任!”
温软冷哼一声,余光扫过时忽然发现什么,抬手拿走无生腰间的大荷包。
打开一看,是个瞧着年代颇为久远的木鱼,只打眼一扫就觉出禅意。
是好东西!
“这不是本座丢失多年的木鱼吗?怎到了你手里?”温软顿时轻斥,“逆徒,不像话。”
她警惕地看了无生一眼,抱紧木鱼迅速离开。
一连串熟练丝滑且理直气壮的操作看的温意目瞪口呆。
“禅师别生气,宝宝她、她应该是太喜欢这木鱼了,您开个价,我买下来吧……”她转头去看无生,却怔了一下。
——无生正看着前方灯火下,脚步雀跃在敲木鱼的胖墩身影,唇边挂笑,眼底尽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