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暴露的?”皇夫淡淡看她一眼,“你自幼便与温意一起长大,得她信任,怎会被轻易识破?”
姜宁顿了顿,没有隐瞒地将温软那番话复述出来。
话音刚落,她便察觉到自己身上猛然落下的冰冷气息,冻得她如坠冰窖,身心泛凉。
皇夫语气却依旧平淡:“温软?本君倒真是小看了她,小小年纪……”他声音阴冷地低喃着,却忽然笑了,“如此机灵聪慧,倒比那蠢货更像我邬家后人。”
姜宁忍不住道:“温软是痴傻儿,现在那个不过孤魂野鬼罢了。”
“她是温软。”
皇夫低头,轻拂了拂衣袖:“你还不了解温意?”
姜宁蓦然一滞。
是啊,温意怎会忍不住自己的孩子?温软正常一事,其间一定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可即便如此。”她皱眉道,“邬家满门清贵,正气浩然,温软却无耻恶毒,怎配冠以邬姓?”
“本君就不无耻恶毒了么?”
皇夫淡淡开口:“本君与温黛,哪个又当得正气浩然?”
“您是为了报仇,不得已而为之。”姜宁顿了顿,忽地道,“意……温意外柔内刚,行事坦荡,倒将邬氏风骨继承了十分模样。”
皇夫没说话。
沉默一瞬,他想起什么:“你半点伤没受?那是如何逃脱的?”
姜宁不解地道:“属下冲破了穴道,放完烟雾弹便逃出来了。”
皇夫脸色骤变:“蠢货!”
他立刻去看烈火滔天的驿站,心念一转便明白过来:“快——”
暗处的追雪见势不对,已经带人杀了出来。
“姜宁,你竟敢哄骗我们小郡主的软筋散,还陷害她诛杀倭使?!”他声音含怒,“拿命来!”
姜宁还没想通就被迫提剑应对。
皇夫目光已在四周搜寻起来,很快便落在了一颗槐树后,眼神阴沉下来。
难怪要点火。
逼他出门现身,又为秦王府与那树后的倭使隐藏气息,将他一军……
皇夫眼底骤然一厉,虽被追雪死死拦住,他却仍有余力射出袖箭,竟是直直穿透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的槐树,直击树后的人!
却晚了一步。
枫桥拖着重伤的身体,步履惊惶地匆匆逃离。
他并未看到自己身后的杀机,满心都被方才那一幕所震惊。
夏国,杀他使团的竟是夏国!
是因为这些时日的冲突惹恼了夏国?可是他们先误杀他倭国御子在前啊!
夏国没有丝毫反省自责,反而想赶尽杀绝,还将黑锅扣去宸安郡主头上。
想起方才驿站里那个一脸蠢样儿的胖墩,枫桥眼神狠辣,又含着满腔恨意——一个脑子有问题的智障,又蠢又毒,当然好利用!
夏国……夏国!!
他枫桥势与此国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