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退出房间,将这空间,留给了相依相偎的小哥俩。
灵异事件
过了几天,蕴玉功取回来了,我叫来几个会内功的小太监,让他们练练看。
看着他们练的速度,我只能说老天爷真是公平的,你有的地方比别人强,肯定会有的地方比别人差。
我看了晕头晕脑的蕴玉功,人家练了几天就成了,说是相当简单。
他们练成后,我让他们轮流将内力输到狄浩轩的体内,用蕴玉功练成的内功去疏通蕴养狄浩轩的经脉。
刚开始的时候,极不顺利。
内力一进入狄浩轩体力就受了很大的阻碍,用那人的话说,陛下的经脉就象堵了座山。
而狄浩轩也相当的遭罪,经脉的撞击带来的疼痛,让他把牙都咬出血来了,身上的汗将衣服湿的透透的。
不过我仍然觉得此法可行,虽然刚开始狄浩轩会吃很多苦头,但慢慢的会好起来的。
在我的狠心高压下,狄浩轩天天得受这如同敲骨吸髓的疼痛,看着他咬紧牙关,头上汗如雨下的样子,我的心就象被放在火上烧烤一样,既煎熬,又疼痛。
好在这种日子没太长,大约一周左右,堵塞已久的经筋终于渐渐松动了。
效果还是很明显的,狄浩轩的左臂已经能轻轻举起了。
苏风是一去就没了音信,这次消失的更彻底,连我的人都找不到他了。
他的仇人,现任武林盟主心计极深,属于绝代双骄中江别鹤类型的,表面上是个君子,实际上心狠手辣。他这么多年发展的势力,绝对不容小觑。
苏风华虽然厉害,但若一时半会想扳倒那人,却也是不太可能。
现在双方进入了胶著状态,表面上一片友善,暗地里都没少放黑箭。
看来,他们之间的争斗,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我们想要朝夕相对的日子,仍是遥遥无期。
朝堂之事,一切都很顺利。
偷渡来的前林,幸国的人口,安分的出乎我的意料。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镇压造反起义的准备,却未料到,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战乱之苦,这些人对得来的安宁生活颇为珍惜,当他们有了收成后,更是建屋起舍,做起了久居的打算。
而老天爷今年也庇佑宁国,这一季的粮食大丰收,我没有趁机加税,反而是又减了三成税收,经过了战乱,理应让百姓有个喘息的机会。
官仓之中粮食虽然没有充满,不过不急,以后会有机会的。
以前有势力的官员,大多随二相叛乱了,不是死在乱军之中,就是投降成了阶下囚,这正好,让我有机会提拨年轻的官员。
而这些年轻的官员大多有热情,有抱负,而且还未被权势蒙蔽了眼睛,一时之间,倒颇有政明官清的样子。
陈旧的宁国,如同枯木逢春一般,重新焕发了生机,渐渐的抽出了绿芽。
转眼间又过了两个多月,狄浩轩的病情好的相当迅速,已经能自己下床扶着墙走路了,说话也利索许多,虽仍不是很流利,但最起码他想表达的意思能说出来了。
他略加好转之后,我扶他上了一次朝。
当他再一次出现在朝堂之上时,我的心忽然放松了好多,我知道我的使命即将完成。
我守住了这片土地,保护住了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也为狄浩轩,守住了大宁王朝。
即便我现在要离去,我也可以骄傲的说,我没有半点遗憾了。
狄浩轩的病虽然好了许多,但大多数时间,他还得接受着内力治疗,上朝之事,仍得由我暂摄。
前途一片乐观,我开始计划如何抽身。
这天上朝完毕之后,有两位官员有密事要奏,我把他们请进了小书房。
那间小书房就是以前狄浩轩醉酒,还挂着他父皇画像的那间。
由于觉得那画像有点问题,从那次后,我是再没进过这房间。
不过今天事情有点特殊,这个地方最隐密,我就带他们进来了。
奏完事,他们退下了。
我坐在椅子上,思考问题。
小书房光线不好,这个地方说来是让皇帝议事的时候休息用的,但基本上就是个用来商议秘事的密室,为了更加严密,留的窗子就不太大了,虽仍有太阳月光能照射进来,但总归不太亮就是。
我看了看墙上,老皇帝那副画像仍在,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的原因,倒没有什么异常。
靠墙西边,几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我走过去翻了翻,无非是治国安邦之类的,我没什么兴趣,又都放回去了。
当我扫到书架最下面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自杀以前曾问过狄浩轩张天师对他说了什么,狄浩轩当时怎么回答我的
他说先给我看样东西,我一看就明白了,那样东西在他书房的暗格里。
他的书房,应该是指这间小书房了吧。
暗格就在书架最下面一排哪本书的后面,这个我是知道的。
我蹲下身,将最下一排的书全都拽出来。
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暗格从书后面现了出来。
我轻轻拉开,里面有两个不大卷轴。
我将这两个卷幅拿了出来,这两个卷轴不大,大约筷子长短,用红丝线绑着,看来保管的还挺仔细。
狄浩轩说这东西我一看就明白,不知道里面画的是什么
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我能一看就明白,而且还能入了画的。
我先打开一幅,这幅画是一个女子的画像。
淡绿纱衣,执笔坐于案前,似乎是在写字。
看了看模样,竟与我有七八分相象。
我仔细端详一番,直到看到耳垂上的那颗小痣,我才敢肯定这女子就是我。
不怪我迟钝,是这画像和真人,终归是有差距的。
看惯了照片那百分百的一样,对画像,我还真有些看不太准。
这画一看就不是专业人士画的,线条不是很流畅,下笔有些硬。
不过对我的体貌特征把握到如此精细,除了狄浩轩,不做第二人想。
我啧啧称赞,还真不知道,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竟然还会画画,都说画画能陶冶人的性情,我怎么没见他的性情有多好啊。
画像右上角题了一首小诗,笔迹也是狄浩轩的:“凰凤分离,鸳鸯失群,昭昭日月,磊磊我心,上穹碧落,生死相随。若得天幸,吾妻来归,白首相伴,不弃不离。”
我看了看日期,赫然是我离宫去破马关后的第三天。
一股酸酸的感觉涌上鼻腔,眼里瞬间有了湿意。
我可以想象得到,那时的狄浩轩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来画这幅画的。
心痛,悲伤,愤慨,绝望,还有一丝夫妻团聚的微小梦想。
孤灯下,烛光里,他用不太熟练的笔,将早已牢牢刻划在心上的人,一笔笔跃于纸上。
是一种记忆,是一种回想,抑或是相思成灾的慰藉。
我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这幅画背后那颗深沉炽热的心,那么重,那么真,我所能给他的贫瘠不堪的感情,根本承载不住这份深情厚爱。
没有刻骨铭心的痛,我们不会懂得什么是爱情,